林青歌雙目堅定,緩步湊上前,雙手握拳屈身,道:“秋闈進士欒青有急事求見皇上。”
她的聲音大得幾近響徹整個護國寺,廉正濃眉一沉,冷聲呵斥:“皇上一國之君,豈是你這等草芥說見就能見的,來人,將他拿下。”
話落,數十禁軍齊齊揮劍而上,劍鋒直指那長廊紅瓦簷下雙膝跪地的人。
林青歌美眸一冷,怒氣一漲,掌心拍地躍然而起,腳踩著禁軍人頭而過,揮拳就朝著廉正的面門打了過去,雙目中升騰著,沸騰著的是這幾日來處處碰壁的烈焰。
她赤手空拳,這方廉正卻是毫不示弱,手握劍鞘的擋住她的攻擊,眸中凌厲之氣頓起,抽劍就朝著林青歌而去。
美目中閃過一絲輕蔑,這個禁軍統領也不過是個借勢壓人的蠢貨。林青歌猛地張手就握住劍鋒,手上內力一聚,竟是不管那滲著鮮血的手,硬生生的將劍掰斷,抬起右腳順勢就是往著廉正的腦袋一踹,手握斷劍就朝他而去。
所有禁軍看呆了,廉正亦是嚇呆了,臉色驟然就白了,這小子是不要命了嗎?驚懼間,慌亂間,他想都沒想,竟徒手橫在自己的面前去擋。
就在所有人都要以為廉正要沒命了的時候,就在那滴血的斷劍逼近的時候,傳來了一個渾厚低沉的聲音:“住手。”
這一句話一完,林青歌適時便收手,舉目望去,就見到了不遠處的那一幫人,有身穿龍袍的皇帝,和他身後一幫手捋鬍鬚交頭接耳的群臣。
龍袍加身的天晟帝細細將在場之人看了一遍,灰白的眉峰漸漸的擰緊,牽動出點點細紋,那雙深邃的眸中寫滿了不悅,微薄唇抿著,寬袖一甩,雙手置於身後,沉聲問道:“你想見朕所為何事?”
林青歌掌心斷劍捏緊,目光迎視著他,立於禁軍中,高聲回道:“欒青不為別的,就是想在皇上這求一公平二字。”
“公平?”天晟帝凝眉,眸中有所不解,低吟出語。
那邊的林青歌卻是挺了挺身板,那站直的樣子,卻是絲毫沒有想向皇帝跪下的意思,她字字鏗鏘有力:“欒青不服,為人臣子,共事一主,為君辦事,卻是徇私舞弊,欒青不甘,寒門子弟怎麼了,莫不是就低人一等?”
天晟帝被她說得臉色一沉,沉眉喝問:“你此話何意?”
“皇上你秋闈廣納賢能雖好,怕就怕有人暗箱操作,苦了一心求取功名的才子,害皇上失了能臣。”林青歌眸色清冷,迎著他的視線卻是沒有半點退縮的。
聞聽這一番話,天晟帝目光驟然冷了,“放肆,你居然敢詆譭朕的臣子。”
他這一怒喝,立即就贏得身後臣子身子一陣瑟縮,雙膝一彎便跪,高聲齊呼:“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群臣齊跪,使得孤站在那的人反而那般突兀。
‘啪’林青歌猛地將手上斷劍往著地上一丟,雙膝往著皇帝那頭一曲,就這麼跪下了,叩首道:“欒青不才,想問皇上,這次秋舉的試題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