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廂房,紅袖已經醒了過來,一見到林青歌就嗚咽地跪了下來:“小姐……是我害了小姐,都怪我。”
翠珠連忙跑過去扶著她,又一臉哀求地看著林青歌。
紅袖哭得滿臉淚,不過在林青歌看來,她的表情太假。所以只是淡淡地說:“先起來吧,我沒有怪你,再怎麼樣也不能糟蹋自己的身子。”
紅袖抬起頭:“我只求……還能……還能在小姐身邊伺候,讓我……將功贖罪。”
現在還不知道紅袖是誰的人,沒必要打草驚蛇,還是放到眼皮子底下比較放心。林青歌這樣想著,也就同意了。
林青歌接下來這幾天,除了每天去林老太太請安,偶爾去看林和,就是思考怎麼才能聯絡上霍疏椋了。她知道父親在京中有暗線,這段時間李紅蓮被關禁閉,由三嬸孃穆蘭管家,她出府也不算太難……不過還沒等林青歌行動,她就見到了霍疏椋。
那是一個午夜,明月清輝,林青歌再一次被噩夢驚醒,靜靜地躺在床上,突然就聽到了窗欞傳來了細微的響動。
她偏過頭,見到了一抹了熟悉的身影。那是一個連月輝都要黯然失色的、俊逸而瀟灑的身影——是霍疏椋。
霍疏椋足尖輕掠,然後斜坐在窗臺上,將一個紙團彈進了茶杯裡,滴溜溜地無聲打著轉。然後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劍眉微微上挑,轉過頭,與林青歌四目相對。
霍疏椋長著一張過分好看的臉,眉目凌厲而俊秀,望過來的眼神都帶著一股冰雪氣。
林青歌慢慢披衣下床,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多日不見,你倒是學會半夜翻女子閨房了。”
林青歌說完就差點咬了舌頭,她與霍疏椋嗆慣了,就算心裡再感動也憋不出什麼好話來。
“謝謝誇獎,”霍疏椋冷笑了一聲,“我也不是很願意翻,特別是你的。”
他似乎也不願意跟林青歌多說,指了指桌上,然後身子一轉又翻出了窗。
林青歌趕忙往前走了一步:“霍疏……”
霍疏椋在空中轉身,眼神幽深,修長手指放在薄唇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他就像一個來去無蹤的幽靈,徹底消失在了林青歌的眼前。
林青歌被他那一眼望得住了口,只好氣憤地展開了桌上的紙團。上面寫的是——踏青節,不要去。
林青歌想了想,過幾天就是踏青節了。按照慣例,林府眾人都是去普安寺廟吃齋飯,賞春花。上輩子她被關禁閉,沒有辦法去,自然也沒有霍疏椋的提醒,只是後來聽府上人提起,好像抓住了一個賊人。
不過……霍疏椋不讓她去,她偏要去!
她要去普安寺廟,一是存了與霍疏椋唱反調的心,二是這些與前世不一樣的節點,她都想要好好把握住,才能逐漸為自己創造光明的未來。畢竟林青歌也不擔心真的會出事,她有在太子府摸爬滾打的經驗,又看清了這些人的真面目,到時候只有她坑別人的份。
林青歌打定主意,又爬上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