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歌及時握住了她的手,沒有讓她扇到臉上,但仍然被那力道推倒在了地板上。
“請老太太、先生明鑑,”林青歌重新跪好,“這幅畫的確是我所作。”
林音雨也不經意地說:“這幅畫似乎過於淒涼了些,月妹妹怎麼會有如此的心境呢?”
“此畫筆觸超群,意境悽清,我自愧不如,”楊一竹朝林青歌拱手,“容在下斗膽一問,月表妹未出閨閣,為何卻有一股蒼涼之意?”
林青歌面上猶豫,林柔又叫嚷起來:“看吧,她都答不出來,因為這幅畫就是她偷來的!根本不是她自己畫,她哪裡有什麼心境呀!”
林清清也皺著眉:“月姐姐你倒是說呀,你說不出來,大家都會覺得根本不是你畫的。”
李紅蓮作勢又要來打林青歌,卻被林音雨假惺惺地攔住了:“月妹妹平時也不這樣的,一定是最近事情煩憂,沒來得及作畫,還請老太太看在月妹妹平時溫良的份上,饒過她這一回。”
林音雨一開口,就是要把這件事釘死。因為在林音雨看來,林青歌也是絕對畫不出來這樣高水平的畫作的。
林老太太拄著龍頭拐的手不住發抖,她平生最是好面子,在客人面前丟臉簡直就是奇恥大辱,看林青歌的眼神簡直像是帶著利針一般:“來人啊!把這個……”
香夫人見不得這種場面,催促林青歌:“月丫頭,有什麼你就說吧。”
“請先生、老太太和表哥聽月兒一言,”林青歌說道,“我作此畫時,是我弟弟林和落水被救後,我想起自己幼年喪母,弟弟也……”
林青歌拭去了眼角的眼淚,又笑道:“不想說出來徒惹長輩傷心、客人不快,所以猶豫了。”
楊一竹看林青歌的眼神帶上了些憐惜:“原來如此,月表妹才華堪稱驚世,林姨泉下有知,也一定會安眠的。”
林清清嫉妒地擰緊了手絹,語氣卻還是一派天真:“那月姐姐是怎麼進步這麼快的呀?”
“對呀!就算能解釋這畫的意境,”林柔繼續大聲道,“你是怎麼突然畫得這麼好的,說不定就是隨便編了一個解釋呢。”
“這倒是呢,”林音雨也皺著眉,“除非……”
“除非什麼,”林老太太說,“瓊瑤說說看。”
林音雨暗中陰冷地看了林青歌一眼:“除非,月妹妹能現場作畫一幅,就能確定了。”
“就是!”林柔也得意地望著林青歌,“除非你當場畫一幅相同水平的畫出來,不然無法服眾。”
她們都認為,林青歌是絕對畫不出來的。
“這……”林青歌有點躊躇,“耽擱先生和表哥的時間……”
“哎呀,月姐姐!”林清清說道,“你不會是不敢畫吧,是不是真的偷拿了畫,別騙妹妹呀。”
林老太太把手裡的龍頭拐重重一頓:“慧香!去準備紙筆來!”
香夫人拿了紙筆過來,林老太太沒好氣地說:“快畫吧,再不畫,就下去挨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