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的時候,則是眨巴著一雙清澈的眼睛,“爹爹,娘如今心裡還難受著,您能不能給她點時間?”
鍾子均二話不說就應了下來,神色也溫和了兩分。
他和鍾松泉一樣,對孟蕊月疼愛有加。鍾松泉覺得她乖巧聽話,鍾子均亦是差不多,除此之外,又覺得她懂事不鬧騰,總是笑盈盈的。
外人時常有打聽他家這位嫡出大姑娘的時候,讓他覺得十分有面子。
鍾妙和鍾松泉挨著坐,把正廳裡所有人的臉色和說話的內容都放在眼裡。
她把那位替代自己身份在鍾家生活了好些年的那位姑娘多看了兩眼,私以為也是個不簡單的。
年紀不大,卻是十分會做人,否則也不會得鍾子均和鍾松泉另眼相待。
也就是說,是個有心思的。
鍾妙想著路上的時候她從鍾松泉嘴裡套出來的話,心道這位既然和當家主母這麼融洽,估摸著是一夥的。
再看自己,對於鍾家來說就如一個闖入者,哪怕鍾松泉真把她當親妹妹,可那位假冒的大姑娘同樣也得到器重。
更何況,人家背後還有鍾府主母。
鍾妙抿過一口茶之後,便把茶盞給放下了。
她幽幽站了起來。
“今日是我多打擾了,本就是不應該來的,也怪我太糊塗了。”她福了一福,權當跟眾人打了招呼,“正好家裡還有事,我便先走了,祝大夥以後的日子紅紅火火,事事順意。”
鍾妙說罷便要離去。
鍾松泉即刻就把人攔下了,“阿妙,你這是做什麼?這裡便是你的家。”
“你之前吃了那麼多的苦,往後可不能再讓你顛沛流離。”
鍾妙笑了笑,“我有阿奶照顧著,過得挺好的,沒哥哥想象中的那麼慘。”
“哥哥?”
鍾子均總算聽到了重點,他眉頭一皺,即刻就讓鍾妙轉過身去,想把她的模樣看清楚。
鍾妙毫不忌諱地回過身去,笑著福了福身。
“見過鍾大人。”
鍾子均看著她酷似亡妻的面龐,有一瞬間的愣神,隨後便是全身緊繃。
“你是妙姐兒?”鍾子均只覺得要站不住了,虧得他抓著太師椅的扶手,否則估摸著要跌坐在位置上。
一面說,一面目光緊緊鎖著了她。
鍾妙沒吭聲,面上的笑容漸漸淡了。
鍾松泉見自家親妹沒說話,趕忙在邊上幫腔,“爹,她確實就是阿妙,她沒死,還好端端的回來了。”
“今個兒我陪著梁柔去挑首飾,阿妙正好也去了那裡,這才遇上了。她心裡對我們有不小的埋怨,若非是我硬要她跟我回來,她只怕這輩子都不會再踏進鍾家了。”
鍾子均被鍾松泉的這番話給打擊到了,扭頭就看向了鍾妙,眸裡深深的愧疚。
“我也不知是這麼一個情況,當初我們也派了不少人在出事的附近找了,一直沒找到你。之後也一直沒放棄,時隔幾個月之後才——”
鍾子均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反應了過來。他的臉色一下子嚴厲了不少,眼神在孟蕊月和楊慧蘭的身上轉來轉去。
“慧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