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在討好處的這一問題上,從來都是和周氏站在同一邊。
“是啊,親家大叔親家大嬸,咱做人可得憑良心。我們是在你們這裡受的傷,花費了多少你們心裡也都很清楚,總不能讓我們既受了傷還得什麼都我們自己承擔不是?”
“親家可不是這麼當的,不得互幫互助才好?方才我娘說六兩,其實已經是往少了說的。沈大夫說了,家勇的手要長骨頭,得養三個月呢,想要骨頭長好,這三個月還不得頓頓雞鴨魚肉蛋的,這銀子可是嘩啦啦往外流啊!”
鍾妙看戲看得夠了。
本以為這幾位若是識趣點趕緊走,她就不找他們的麻煩。誰料,這對婆媳一肚子壞水,哪怕是受了傷都還不忘從王家討好處。
“那按著你們的說法,我們是不是還得跟你們道一句感謝才行了?跑別人家裡叫囂著說要替誰誰誰主持公道,結果來了個窩裡反,受傷了還不是你們自個鬧的?”
“我大伯孃雖不是什麼好人,可方才你們婆媳二人按著她,逼她下跪的時候,可曾想過她是你的親閨女,你的小姑子?她如今看著像是沒受傷的嗎?我看在場的,可沒有誰比她更慘的了。”
鍾妙活學活用。
和不要臉的人講道理,那就要比她更不要臉。
林梅花雖是她的大伯孃,可她的所作所為她一向看不上,林家那些人的嘴臉更是難看到讓人歎為觀止。
他們之間雖利益相關,可這其中的矛盾也是**裸暴露在跟前。
林家那三位說是為大伯孃討公道,實則只是討好處來的,如此一來便有了突破口。
她之前能利用這點讓周氏和柳氏聯合起來把大伯孃整得很慘,如今也能讓她們繼續心生間隙,割裂得徹徹底底。
果然,隨著鍾妙的這句話,那對不好纏的婆媳即刻就把目光落在了被王寶山扶坐在一旁的林梅花身上。
林梅花因著被周氏和柳氏這麼一通逼迫和掙扎,蓬頭垢面的。又大抵是受了委屈,一向要強的人這當口依然是一臉憤恨,兩隻眼睛卻已經哭得紅紅的。
面上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隨手抹了幾回,留下了好幾道汙痕,看著著實很狼狽。
偏偏鍾妙這會兒又繼續當起惡人,“大伯孃,不是我說您,您方才也說了您是出嫁的人了,按理說王家才是您的歸宿才是。 ”
“人這一生哪有一帆風順的?過日子總有磕磕碰碰的時候,可您看看您自己,一有點不順心就往孃家跑?你當您孃家人跑這一趟是為了您不成?您可要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她們的嘴臉了!”
“她們在推搡中受了傷,怪的是您。說到看病花錢,不論您困不困難,張口就要您給。您拒不道歉,她們不尊重你,甚至親自動手逼您就範,這就是您的好孃家人啊!”
“若是換成我,這不得和他們斷絕關係才好!她們做完這一切後,可沒少罵您呢!您再想想在王家的時候,頂多也就是您做錯事的時候,阿奶或者阿爺說上您幾句,可曾這樣讓您難堪和心寒?”
“您可別忘了,方才從林大娘和林家大嫂手裡把您解救出來的是阿奶阿爺;您被逼著磕頭認錯,是您一直看不起的大伯把您扶到一旁去,免得再遭受什麼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