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攤子分散開來著,鍾妙便一個一個地跑。
因著天氣熱了,碼頭又是常年賣魚賣海鮮的地方,各種各樣的貝殼或者被丟棄的海魚內臟魚鱗經了發酵,腥臭味十分厲害。
鍾妙忍著,把所有的攤子都仔細檢視過了,還是沒發現石花菜的蹤影。
沈彥韶抿著唇跟在後面,見她面上露了失落的神色,便知道這趟是白跑了。
“今個兒我們來晚了,幾乎都收攤走了,你明日再來一趟,才好定斷到底有沒有你要的東西。”
他出乎意料地安慰了兩句。
可鍾妙還是高興不起來。
仙人草沒找到,石花菜也不普及,若明日再往碼頭來的時候還是無功而返,那她的四果湯豈不是做不起來了?
上天簡直是在與她開玩笑。
不對啊,石花菜明明是海里的東西,哪怕真的不普及,也不至於連個撿石花菜的人都沒有啊!
一旁的沈彥韶似是看出她焦躁了,輕輕緩緩地建議,“不如我們去問問這附近的人,看看有沒有人認得石花菜這個東西。你既然說是長在淺海區的,那海里應該是有的。再不濟我們就找個可靠的漁民合作,就讓他幫著採點試試。”
這番話提醒了鍾妙,眸裡瞬間又燃起了希望。
心道自己也太沉不住氣了,竟連這個法子都沒想到。
二人當下便往最近的一攤去了。
攤主是個上了歲數的老漁民,聽到鍾妙提到石花菜,竟是搖了搖頭,“我大半輩子都在捕魚,可從來沒聽說過這個東西啊。”
攤主說不知道,二人便準備往下個攤子走。
老漁民卻是喊住了他們,“你們不用再去問別人了,我打了三十多年的魚,這附近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這碼頭及海里都有什麼東西了。若是連我都沒印象,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老漁民到底經驗老到,雖對石花菜沒印象,卻也沒一棍打死。
“不如姑娘跟我描述一下石花菜是長什麼樣的,或者還有沒有什麼別名之類的?你應該也曉得,海里的有些東西一個地方叫一個樣……”
鍾妙又被提醒了一回,她開始說起了石花菜的特徵。
“它屬於紅藻的一種,有很多分枝。一般是長在淺水區的礁石上,顏色大多是紫紅棕紅淡黃色的。”
“對了,還有人叫它草珊瑚,鳳尾。”
“……”
鍾妙絞盡腦汁回想著關乎石花菜的一切,老漁民這會兒卻是示意她不用再說了。
“原來是鳳尾啊,你倒是早說,退潮的時候很容易看到,有些小孩子還特意去撿回去玩。我們只當那是海草一類的,卻不想竟還有人特意來找尋這個東西。”
老漁民說著說著,往不遠處指了指。
“那裡的角落裡蹲著個小孩,名叫小海。倒是個可憐的,他爹癱瘓在床,母親跟人跑了,家裡窮得叮噹響。為了活下去,便撿了些你說的什麼珊瑚鳳尾之類的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