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負二層,熄火後卻不見車鎖解開的聲音,孟清清咳一聲:“開門。”
阮靖做了這麼久的免費司機自然不會輕易放兩人下車,他挑挑眉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孟清,又大量了一會程落伊才說:“孟大小姐,這河還沒過就準備拆橋呢?”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保安說:“你現在下車,下一秒他就能給你送出酒店外去。”
程落伊看著兩人不像是朋友關係倒像是挾持與被挾持的關係,她在下面捏了捏孟清的手,疑惑地看著她,孟清冷笑一聲說:“這就不勞阮先生費心了,開門!”
他姓阮?!
阮佩的阮嗎!這個姓氏不多,沒想到她有緣能遇見兩個。
男人嘖了一聲似乎還準備說些什麼,沒想到孟清眼疾手快,飛身撲了上去把男人的手推向一邊,啪嗒一聲車鎖開了,程落伊立刻反應過來,馬上拉開後車門跳下了車,小聲說:“快下來!”
孟清也不多留,冷哼一聲對著阮靖說:“和你姐說,恭喜她得償所願,但不太高興的太早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說完狠狠的把車門關上,發出一聲悶響,孟清踩著一雙平底馬丁靴拉起程落伊就急匆匆的從轉角處離開,負二樓有不少保安,恐怕不好上去。
孟清四處張望了一下,折進轉角,蹲下把馬丁靴一把脫掉,探頭出去,猛的用力向另外一邊扔出去,厚重的馬丁靴在空中劃出一道虛線,安靜的停車場突然出現一聲脆響。
程落伊長大了嘴巴看著這邊的保安立刻向另外一邊跑去,不一會這裡就空了個入口,她來不及驚訝就被孟清拉著小跑進了電梯裡。
諜,諜戰片啊。
她還來不及喘氣就被推出了電梯,一抬頭,13F的綠色標誌就在眼前,她們來八樓做什麼?
十三樓寂寥無聲,十二樓以下都開放迎賓,十三樓往上走都是空廳,一直到二十二樓才開始逐漸聽到動靜,這十三樓就像個分界點。
兩人進了一個小房間,孟清反手就把門鎖落下,這才長長的喘了一口氣,眉色仞厲的看著程落伊說:“你怎麼來了?”
程落伊張了張嘴卻不知如何開口,愣愣地看著孟清,有些委屈。
孟清霎時便懂了,她脊背一僵,知道沒瞞住,雖然心裡緊張語氣卻不露分毫,倒像是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看了她一眼說:“瘋子。”
她把肩上背的包包丟在地上,蹲在地上翻找起來,一件一件的往外丟著,程落伊的表情越來越奇怪,直到孟清從包裡拎出兩雙高跟鞋放在一旁不再拿出東西,她才舒出一口氣。
一地的精緻晚禮服,粉的紅的白的相互纏繞,幻成了天邊妍麗的霞。
孟清看了幾眼拎出一件銀白色禮服,遞給程落伊說:“換上。”
程落伊啊?了一聲,看著手裡不過幾片布料的白色裙子感覺一股涼意沁人心脾。
她抖落開來,發現裙子下襬鬆軟輕盈,兩抹白紗刺繡並作肩帶,倒讓她少了幾分顧忌,銀白色很難穿出亮點,但孟清要的就是不引人注意。
“你以為那宴會廳什麼人都能進去的,你這套套裝是怕別人不知道你偷偷進來的嗎?”
孟清看她不動,沒好氣兒的說,她自己則撿起一套黑色禮服準備換上,兩人一黑一白,天使與魔鬼.交織,美得不可方物。
雖然黑白兩色被二人完美詮釋,但這兩種顏色是最安全的禮服顏色,那宴會廳沒有一百有九十九個天使與魔鬼了。
所以兩人這樣的打扮反倒是不引人注意了,比起那些粉的紅的綠色紫的,黑白兩件禮服好看的緊。
程落伊的小包被塞進大包裡,孟清遞給她一個同色系的漆皮手包,銀白色金屬質感,高貴典雅不失個性,竟有幾分程落伊的感覺,飄渺的長裙盈盈而落,綢緞與白紗相匯交印,清雅脫俗。
孟清一襲黑色貼身禮服,她和程落伊不一樣,程落伊最好從頭到尾隱蔽起來,越不引人注意越好,所以她除了禮服手包兩項標配之外,不過一條細碎鑽石項鍊站著迷離的光芒,手腕上空無一物。
孟清不知從哪裡掏出一串白銀手鍊,比普通手鍊粗了幾分,看起來倒有些前衛的感覺,她一身黑裙不但毫不違和,反倒增色不少,程落伊掃過一眼,感覺有些眼熟。
她又拿出一條淚滴藍寶石項鍊,隨意的遞給程落伊說:“幫我帶上。”
程落伊看著那藍的透徹純粹的寶石項鍊,她接過來,本以為會是觸手一片冰涼,沒想到竟然有些奇異的感覺,比她想象中的輕了些許不說,還有些溫度。
藍寶石屬水,本該冰涼沁人,怎麼有幾分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