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權笑道:“奴才不敢說,說了怕萬歲爺生氣。”
“朕讓你說。”
“是奴才是這樣看的,此事寧侯未必知情。皇上你想想,寧侯昨兒剛回京,今兒又忙著擺慶功喜宴,這個時候叫公主來給皇上說這事,不是自己給自己添堵嗎?
寧侯素習聰慧,就算他真有此心,那也該錯過這個當口再來向皇上討情啊?
如今公主這般,恰好說明此事與寧侯干係不大。
依奴才看來,寧侯少年英姿,卓爾不群,自然十分受青春少艾青睞。加上公主與他早年相識,以公主的脾性,滿皇城裡,王子龍孫中哪個不怕她?或被公主折騰一二次,便投降討饒了。唯獨寧侯英勇不懼,雖然屢屢吃虧,但拒不討饒。
一來而去,自然入了公主的眼。
以前公主是因為年紀小,不懂兒女感情。這次見到皇上親自為寧侯賜婚,再加上聽到寧侯在邊關的英勇事蹟,如此種種,公主芳心如何不起波瀾?
皇上別忘了,公主如今已年過十四,民間女子到了這個年紀,正該談及婚嫁了。”
“你這狗奴才,知道什麼就只管胡沁!”正慶帝目光不善的看著戴權。但他心裡卻明白,戴權這番猜測,還算是合情合理的。
就算是他,也知道賈清的品貌個性,確實比較容易討得女兒家的歡心。
雖然被罵,戴權卻毫不惶恐,皇宮裡伺候了一輩子的他,知道主子什麼樣子是生氣,什麼樣子只是表象。
“奴才蠢笨,自然沒什麼大見識。不過奴才看,公主她幾個月沒到過大明宮了,如今為了此事專門跑來,想來是很在意了。
若是皇上答應公主,想來公主以後也就會像之前那般,親近皇上了”
“你知道什麼。要是沒有之前的事,朕答應她也無妨。
可是如今朕剛剛當著天下人的面大肆褒獎林家,還封了林家女兒為安寧縣主,併為其賜婚。
如今朕豈能自食其言,出手廢掉這樁姻緣?”
原本,不論星月公主喜歡什麼人,他都願意成全。可是,偏偏又是賈清!要是他現在廢了賈清的兩個夫人,讓他娶星月公主,那他之前做的一切不是個笑話嗎?
天下人該如何看他?
而且,安寧縣主身份同樣尊貴,萬沒有折辱的說法。
戴權小聲道:“公主似乎沒說一定要皇上廢了寧侯的兩個夫人”
“你這狗奴才!”正慶帝怒而把一方硯臺也砸過來了。
這狗奴才,難道還想讓自己的妹妹添上去當“三夫人”?
戴權連忙給自己掌嘴道:“奴才胡說八道,奴才罪該萬死,萬歲爺息怒”
他都五六十歲的人了,這般小丑作態,倒是滑稽,一時正慶帝也沒好氣的笑了一聲。
這時又有太監通報說:“公主她,去寧國府吃喜宴去了。”
正慶帝默不作聲的瞧了戴權一眼,戴權連忙將眼角的笑意斂去,一本正經狀。
“朕知道了!”
正慶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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