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正慶帝目光越來越不善。
賈清也不敢再撩拔龍鬚,道:“陛下你的旨意不是說事情沒水落石出之前,叫臣不得離府嗎?”
“知道你還敢到這裡來撒野,真當朕不敢治你抗旨之罪?”
“陛下你是真的誤會臣了,臣可沒有抗旨!您說事情沒水落石出之前,可是現在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難道臣還不能出府嗎?”
嗯?正慶帝將目光看向趙全。趙全道:“皇上,賈將軍和您說笑呢,阿列維奇王子至今還沒有找到,也沒查出是誰放走的,又怎麼能算是水落石出呢。”
正慶帝便道:“朕的耐心有限,你要是再說不清楚,就別怪朕不講情面了。”
正慶帝確實已經很給面子了,要是換做別人,早就被拿下審問了,哪裡還有機會在這裡廢話半天。
“陛下請看。”賈清拍了拍手。眾人循著賈清的目光看去,發現一個金髮碧眼的洋人被幾個家丁打扮的人護衛著來到御林軍的警戒之前。
“阿列維奇王子?”
趙全驚叫出聲。他負責搜查半個多月都沒找到的這個人,此時居然出現在這裡,對他而言,無異於一記耳光。
“尊敬的皇帝陛下......”
金毛被御林軍帶過來,向正慶帝行了一個標準的中國式的跪拜大禮。
他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他最好不要再惹得大楚的皇帝不快。
正慶帝看了看金毛,又看了看賈清,見賈清對他點點頭,他才道:“阿列王子免禮,來人,送王子回府休息。”
果然,正慶帝絲毫處置金毛的意思都沒有。
等金毛被送走之後,正慶帝才問賈清:“這是怎麼回事?人是你抓到的?”
“當然。”
賈清道:“那日不是平白被這些翫忽職守的庸官潑了一盆髒水嗎,臣為了自證清白,就讓手下人出去找,嘿嘿,運氣不錯,在定河府麻雀鎮找到了他們,今日才剛帶回來。
陛下,現在事情水落石出了吧,分明是理藩院的人翫忽職守,放跑了人,最後還賴在臣身上,請陛下聖裁。”
“不可能,我們錦衣軍出動上千人馬四處搜尋也沒找到,就憑你也能抓到人?誰知道是不是你和他們串通一氣,說不定人就是你放走的,看事情敗露,這才又將人找回來的......”
賈清的話像是最響亮的耳光打在他臉上,趙全幾乎是想都沒想就這般道。
賈清搖搖頭:“陛下,這就是錦衣軍統帥?若是您的親軍裡面都是趙大人這樣的貨色,那我真替陛下您擔心。”
“放肆。”
“大膽!”
正慶帝和趙全同時開口,而且趙全的“大膽”兩個字完全蓋住了正慶帝的聲音。
“嘿嘿嘿嘿......”賈清笑了起來,誰都不知道他笑什麼,卻又像是都知道他笑什麼一樣。
看著正慶帝一臉陰鷙的瞧著他,趙全心下一驚,趕忙跪下請罪。不比朝臣,他是親軍頭頭,是奴才,惹皇帝不高興,生死只是一句話而已。
正慶帝面無表情道:“錦衣軍指揮使趙全辦事不力,不查自身卻出言不遜,著消去指揮使一職,停職留用。”
“謝陛下不殺之恩......”趙全一臉失魂落魄的站起來。
賈清一點也不理會這些,沒心沒肺的道:“陛下,臣抓回來了金毛王子......哦,是阿列王子殿下,算不算立下大功一件?”
正慶帝瞪了賈清一眼,掃視了一遍理藩院的眾人,沉吟片刻,開口道:“理藩院眾人,疏於職守,所有人罰俸半年,以儆效尤。”
理藩院眾人感覺委屈,但還是隻得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