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月如問玉兒說:“玉兒,你哥哥呢?”“哥哥?”玉兒愣了一下,說道:“哥哥到後院捉蝴蝶了。”冰雁笑道:“這孩子,還是這麼調皮!我去找他,別讓他跑遠了。”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屋子。
我向冰雁一會就能找到孩子,也就沒放在心上。誰知突然她驚叫一聲,頓時所有人都炸開了鍋。我慌忙跑了過去,看到冰雁癱坐在地上,手裡攥著一隻鞋,鞋裡面有張字條。我向四周環顧,後院們是開著的,衝兒已不見蹤影。
婉兒看到冰雁這樣,忙問冰雁發生了什麼事,冰雁將那張字條給她看。婉兒看後不禁皺起了眉頭:“衝兒被綁架了?”
冰雁嗚咽了一聲,望著我,抽泣道:“涵全,他們,他們讓你單獨去。”我心中一震,“他們”是誰,為什麼讓我單獨去呢?
“婉兒,字條我看一下。”我說道,婉兒將字條遞給我,那字條上寫得很簡單:想要孩子活命,就讓關涵全來找我們!
我不禁陷入沉思,寫這張字條的會是什麼人呢?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將衝兒綁走。
“相公,會不會是張良的人呢?”雙兒問道,我搖了搖頭:“張良倒不至於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吧。”
我也沒有頭緒,便大喊一聲:“衛兵何在?”院外一陣聲響,兩隊衛兵都跑了進來,說道:“屬下在。”我嘆了口氣,問他們道:“衝兒被人綁走了,你們可知道嗎”
衛兵統領連忙跪下說道:“恕屬下無能,實在沒有發現任何閒雜人等。”就在這時,其中一個衛兵說道:“統領,一個時辰前不是有幾個賣酒的嗎?”那統領臉色一變,低聲罵道:“閉嘴。”
我聽得清清楚楚,不禁大怒:“在職期間飲酒,是犯了軍令的。什麼後果你們自己清楚!”
我這番話一出,在場所有衛兵臉色譁變,齊聲道:“求主公饒命!”
我“哼”了一聲,說道:“想活命也可以,給你們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把那些人的樣貌,行為,以及去向如實說來,如有半句虛言,定斬不饒!”
眾衛兵十分惶恐,面面相覷,竟無一人敢說話。“怎麼,這麼想人頭落地嗎?”這句話剛一說出來,那衛兵統領連忙說道:“請主公息怒。那些人共有六個,說是外鄉的農民,來這裡避難,家裡世代釀酒,便弄了些酒來這裡賣,來餬口度日。趕路趕得累了,想找個落腳的地方。我看他們可憐......”
他說道這兒,我就聽出不對,再看他的眼神,十分慌亂,不敢看我,我大喝一聲:“還不說實話!”那統領猶豫了一下,說道:“屬下不敢有半句虛言啊。”此時,剛才的那名衛兵說道:“主公,他在說謊,分明是那幾個人將酒賣給他,他才答應讓他們在後院休息的!”
此時,那統領臉色木然,對那衛兵說:“小乙,我平時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這麼陷害我!”那小乙說:“你還好意思說,我每月的軍餉都被你私吞了,只因沒錢買米,上個月我娘活活餓死了!”“大家都說句話啊!”那小乙接著說道,眾衛兵一陣沉默,終於有人喊了起來,“就是,就是,小乙說得沒錯,我也好幾個月沒領到錢了!”
這時,司馬瑾聞聲走了過來,我忙問他說:“軍師,軍餉可有拖欠?”司馬瑾笑了笑,說道:“絕無此事,軍餉都是按月發放,由各人統領發給士兵的。”
那統領見沒什麼可解釋,突然臉變得鐵青,拿出一把匕首,向那小乙刺去。雙兒十分警覺,虎皮長鞭一甩,正好打在他手腕上,他吃疼,匕首落了下去。司馬瑾順勢在他膝蓋一踢,他一下子跪倒在地,司馬瑾看著他說道:“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那統領一陣慘笑,片刻,說道:“沒有,沒有了......”聲音極為可怖。
“你可之罪?光是私扣軍餉一條便可判你死罪了!”司馬瑾大聲說道。那統領此時突然“呵呵呵”笑了起來,瞪向我,冷笑道:“關涵全,沒想到,即使我藏這麼深,還是被你發現了。沒錯,我自始至終都不是我們羅國的人。事到如今,算我認栽。不過,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哈哈哈......”那統領話音未落,婉兒便一劍結果了他。
那統領,倒在地上,眼還是睜著的。司馬瑾嘆了口氣,向我請罪。我搖了搖頭,沒有責怪他。司馬瑾心中有愧,想找個臺階下,於是便說道:“所有衛兵按軍法處置!”此語一出,衛兵們驚叫一聲:“完了完了!”
“且慢!”我擺了擺手,“這個處罰太重,我不同意。”我說道。“願聽主公處置。”司馬瑾說道。“這樣,雖然這樣衛兵有過錯,但充其量不過是失職而已,每人打二十軍棍。那個小乙敢於說實話,功過就相抵了,免受軍棍。另外,拖欠的軍餉,也給他們補上吧。”我剛說完,衛兵們就一致說道:“謝主公!”雖然要受軍棍處罰,但多少能活命,且能領到軍餉了,眾衛兵心中還是樂的。
待到衛兵們散去了,我這才把藏在心中的話說了出來:“這事情,是越來越複雜了啊!”
司馬瑾忙說道:“主公,這人多半是張良派來的,潛伏了多年,怕是早有預謀,先前抓到的那幾個探子,現在看來只是幾個嘍囉而已。此番主公將此人除去,倒是除了一個心頭大患。”
我擺了擺手,說道:“軍師此言差矣,這件事純屬巧合,多半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吧。我擔心的倒不是這個,衝兒的安危是第一位。縱使是龍潭虎穴,我也要闖一闖!”
“主公,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切不可莽撞行事......”司馬瑾話未說完,我已打斷他的話:“不能再耽誤了,這些人指名道姓讓我單獨前往,應該是我以往的仇人了,這件事,就讓我獨自面對吧。”
我說完,吹了一聲口哨,片刻,一匹棗紅馬跑了過來,在我面前停下。我與冰雁對視一眼,便翻身上馬。“涵全,你一定要回來啊!”冰雁含著淚說道,眾人也一臉擔憂看著我。我苦笑一下:“我縱然是死,也會讓衝兒平安歸來的!”說罷,我一拍馬背,馬便飛快跑了出去。
出了後院,是一望無垠的平地,這麼大地方,上哪找衝兒呢?我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這時,我發現前方隱約有一些泥腳印。這腳印莫非就是幾個歹人留下的?聯想到之前那統領所說的,以及不遠處有一個大泥潭,我便決定沿泥腳印走。
那些個腳印剛開始十分稀疏,且不明顯,我只得一邊看一邊驅馬慢行,後來越發越清楚,我便放下心讓馬前行。
馬跑了一陣後,突然停下了,此時我看到前面有個大泥潭,那泥潭不知有多深,我向你們扔了塊石頭,只聽“砰”一聲,便再沒有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