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爾蘇凌厲的目光如利劍一般穿過大雪射向了楚九,微微勾起唇角伸出手,食指輕輕的劃過脖子。
楚九瞳孔微縮,他真是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鐵木爾蘇目光微微移了移,看向他懷裡娃娃,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攤開厚實的大掌,緩緩的攥緊,拇指與食指碾磨著。
楚九極力的剋制著自己,他當著自己的面表示捏死他們如捏死一隻螞蟻嗎?
楚澤元拉下圍脖,眼睛睜的大大的,衝他“呲呲……”呲著牙。
喲!還是個小狼崽子。
那咱們就戰場見真招吧!鐵木爾蘇大手一揮,騎兵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厚厚的積雪只留下,凌亂的馬蹄印,很快被雪覆蓋了一層,在無痕跡。
楚九散去周身的殺氣,扭頭看著他道,“這小子,趕緊戴好了。”說著拉上的圍脖,“不冷啊!”
“秉忠,我們先回去了。”楚九抱著兒子看著他說道,“一會兒在回來。”
“大哥就別回來了,讓俺看這也打不起來,這有我和文棟哥守著呢!”唐秉忠大大咧咧地看著他說道,“大哥還是休息好,明兒來接替我們好了。”
“成!”楚九點頭應道,抱著兒子朝臺階走去。
“咱送你。”唐秉忠伸手扶著他道,“抱著大侄子呢!路滑,別摔著孩子了。”
“剛下雪不滑。”楚九聞言任由他扶著自己道。
“以防萬一。”唐秉忠邊走邊說道,“大哥,你說著鐵木爾蘇為啥選在寒冬臘月來啊!這潑水成冰,攻城的話很難的?這城牆上澆上水,凍的咣咣的,這天梯、天車也用不了啊!還怎麼攻城?”
“我也想不通,這般受罪的天氣,為什麼?”楚九沉吟了片刻道,“打仗最好的時節是春秋。”微微搖頭道,“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接下來,無論他們怎叫陣都別搭理他們。反正凍的不是咱們。”楚九眼底凝結成冰,冷冷地說道。
“對凍死他們狗兒。”唐秉忠笑呵呵地說道。
說話當中兩人下到了城牆下,兵卒見他們下來,立馬將系在木橛子上的馬兒給牽了回來。
“來,咱抱著大侄子,大哥先上馬。”唐秉忠接過他手裡孩子道。
“弟妹在家可好,食物備的如何?”楚九看著他關心地問道。
“不缺吃的,我老泰山那倉庫裡糧食堆積如山。我把月娥送回孃家了,叮囑他們看好門戶。”唐秉忠傻乎乎的笑道,“柳家的家丁有些身手,看家護院戳戳有餘。”
“那就行。”楚九聞言點點頭道,拉著韁繩翻身上馬,彎腰將楚澤元抱過來,放在胸前,“我走了。”
“快走吧!這雪越下越大。”唐秉忠看著他們倆坐好,“坐好了,咱拍馬屁了啊!”輕輕地拍了下馬屁股,看著大哥騎著的馬消失下茫茫大雪中,才轉身上了城牆。
“嘶……這鬼天氣,凍死個人。”唐秉忠站在篝火前烤著火,看看值崗的兵卒們道,“兄弟們,在堅持一下,馬上就換崗,回去有薑湯,有熱炕。”
“是!”他們齊聲喊道。
唐秉忠則拿著小掃帚,挨個的將他們伸手積得厚厚的雪給掃了掃。
*
楚九騎著馬回到帥府,抱著兒子翻身下馬,將馬兒遞給了門衛,“將馬牽到馬廄吧!”
“是,主上。”
楚九抱著兒子踩著厚厚的積雪,咯吱、咯吱的朝後院走去。
楚九抱著兒子站在走廊上,放下兒子道,“跺跺腳上的雪。”
春桃和夏蓮兩人拿著小掃帚,將他們二人身上的雪,掀著簾子讓二人進去。
“春桃,去端些薑湯來。”楚九邊跨著門檻邊說道。
“薑湯早就給你們備著呢!”鍾毓秀提高聲音忙說道,“我在書房。”
父子倆進了書房,將兒子身上披風、帽子,圍脖都給脫了放在了衣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