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長生看著陶七妮與黑夜融為一體,捏捏耳朵,居然聽不到絲毫的腳步聲,難怪剛才她的表情詭異。
真是瞪大眼睛也看不見,豎起耳朵也聽不見,只好遺憾的轉頭回去。
“這麼快就說完了。”楚九看著回來的姚長生說道。
“去送送她,話別兩句而已。”姚長生坐在小馬紮上看著他們道,“妮兒剛才說她臉上的色彩就地取材,山中的常見的葉子搗碎了抹在臉上就成,不過不太好洗,得過些日子。”
“呵呵……沒關係。”唐秉忠聞言笑了起來,“咱們剛才還說忘了問問陶姑娘臉上抹的啥,把泥巴給換了。你這就問出來了。”
“得!等天亮了,咱們也整個大花臉。”郭俊楠星眸看著他們笑道。
“咱們要進山與博爾汗周全的話,那些俘虜怎麼辦?”姚長生看向他們神色凝重地問道。
“怎麼辦?殺了唄!”唐秉忠銅鈴般的大環眼看著他們理所當然地說道。
“不行,不能殺。”姚長生聞言立馬說道。
“喂喂!長生,咱們自己人你使勁兒訓練,那是為了活命,咱就不說啥子咧!”唐秉忠怒指著俘虜的方向道,“他們可是博爾汗的人,殺人如麻的,是咱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鼓著腮幫子咬著後槽牙說道,“咱好心也得看看是誰吧!你這簡直是離譜。”
“我看過他們都是漢人,被抓來的壯丁。”姚長生眸光沉靜地看著他們說道,“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漢。”
“你咋知道的。”楚九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聽口音,說的都不是官話。”姚長生沉靜的目光看著他們說道,“看這滿手的繭子莊稼漢出身。”攤開手道,“我的繭子分佈不均勻。”
唐秉忠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道,“可我也是莊稼漢啊!就沒有。”將雙手伸到他的眼前,“你看!”
“你才種了多久的地。”姚長生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十來歲就出來討生活了,什麼髒活、累活都幹過。”
“呃……”唐秉忠聞言冷哼一聲道,“俺倒是想種地,可這地都被地主給搶走了。”
“所以啊!他們本就是莊稼漢,壯丁有多慘,那簡直就不被當人看,本就各為其主,不得不這麼做。”姚長生悲憫的目光看著他們說道,“他們放下刀就是老實巴交的莊稼漢。”
“長生的意思是他們對燕廷並沒有那麼死忠。”郭俊楠看向他們說道。
“喂喂!你不會真的放了他們吧!”唐秉忠忍不住哇哇大叫道,“萬一反過來咬咱一口怎麼辦?”
大家沉默不語,若有所思,這還真是不好抉擇。
要把正常的變成不正常的需要很大的勇氣。
“說起這些俘虜,他們情緒有些不穩。”徐文棟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他緩緩地說道。
“怎麼他們不老實啊?還想幹什麼?砧板上的魚,還想怎麼蹦躂。”楚九聞言眉毛立馬立了起來道。
“沒有,他們只不過提心吊膽的,如驚弓之鳥似的。”徐文棟看著他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