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義黑的如化不開墨的雙眸看著顧從善說道,“你又不是沒有經歷過,餓瘋的人有多恐怖,咱為啥扯旗,不就是活不下去了。”
“啊!”顧從善垮著臉道,“這不是白高興一場。”擔心地又道,“爹爹,咱在糧食上卡不住的話,那不是到明年就可以大肆的招兵買馬了。”
“這孩子忘了還有餉銀呢!只是吃飽沒有,這一個兵卒後面可都是有家有口的,沒銀子怎麼養家餬口。”顧子義斜靠在椅背上,自得意滿地說道,“沒銀子寸步難行,他大肆擴張不起來。”
“那就好。”顧從善拍著自己的胸部道,好奇地問道,“他現在招了多少人馬?”
“三千。”顧子義看著他吐出兩個字道。
“才三千人馬啊!”顧從善不屑地撇撇嘴道,“我還以為他多有能耐呢!”
“已經很不錯啦?你不看看勇義那小縣城人才多大點兒。”顧子義遲疑地說道,“有兩、三萬來人吧!”
顧從善聞言冷哼一聲道,“跟咱比差遠了,那三千人訓練起來,可得有時候呢!啥規矩都不懂,單是教他們守規矩就得好長時間。”看向顧子義道,“爹,他阿九不足為慮。”
“那些鄉巴佬就像你說的我倒不擔心,我擔心的是李道通在他的麾下效力。”顧子義擰著眉頭說道。
“誰?李道通是誰?”顧從善滿臉疑問地看著他說道。
“廬州名士李道通。”顧子義看著他緩緩地說道。
“原來是他啊!爹,你直接將他請過來不得了。”顧從善簡單輕鬆地說道。
“說得容易,咱剛要了人家的糧,現在又要人。做人不能這麼不地道。”顧子義看著他微微擺手道。
“你看爹,就是這麼瞻前顧後,要狠您就徹底的狠。這麼猶猶豫豫的,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顧從善別過臉背對著顧子義直接翻了個白眼。
“臭小子,人活在世,總得顧忌點兒名聲吧!你爹我可是出了名的慷慨仁義。”顧子義氣的吹鬍子瞪眼睛道。
“爹,這話您對外面說還能唬唬人,對我太假。”顧從善回過臉看著他輕哼一聲道,“對人家阿九可仁義咧!”
“兔崽子,敢編排你爹的不是。”顧子義氣的四下張望,抽起書案一側畫缸裡的畫軸就舉了起來。
“爹、爹,這可是你的寶貝,你捨得砸啊!”顧從善忙指著他手裡的名畫道。
顧子義聞言一愣趕緊將手裡的寶貝放下,拿著另一側畫缸裡的雞毛撣子砸了過去。
“爹,您看著這……”顧從善接著雞毛撣子,嬉皮笑臉地看著他。
“爹,這李道通到了勇義,這是不是有本事的人,咱還看不出來,所以不著急。”顧從善將手中的雞毛撣子放在茶几上。
經兒子這麼一提醒,顧子義捻著鬍子點點頭,下次再去打探、打探。
“盛名之下還有難負盛名的,這名聲都是吹出來的,誰知道是不是個草包,繡花枕頭。”顧從善看著他嘿嘿一笑道。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啊!
“兔崽子,拐著彎兒的罵你爹呢!”顧子義彎腰脫了腳上的靴子朝他砸過來。
顧從善早有準備,直接躲了,“爹爹,我哪兒罵你,是你想多了,我絕對沒有說您。”別說邊跑,直接出了書房,情況已經打聽清楚了,還留下來等著捱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