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劉章,已經連後悔都顧不上,大腦飛速流轉,在考慮著破局之法。
敖倉空虛,對大軍最大的打擊,還是軍糧的問題沒有得到結局。
只要扭轉大軍‘軍糧短缺’的問題,那恢復戰鬥力之後的二十萬大軍,仍舊可以支撐劉章,進行下一步的謀劃。
“下一步···”
思慮良久,劉章終是對劉則一拜。
“大王,今敖倉已破而大軍缺糧如故;大軍之首患,當乃軍糧之缺。”
說著,劉章便滿是鄭重的回過頭,望向帳內眾人。
“吾大軍自睢陽暗起至此,所圖乃敖倉之糧;今敖倉空,然吾大軍只須從別處得糧,則圖謀亦如故!”
“待軍糧足,大軍仍可北進趙地,以騰挪轉圜···”
說到這裡,劉章話頭頓時一止,不由暗自搖了搖頭。
“非也···非也···”
“吾大軍,不可再入趙地!”
篤定一語,劉章便回過頭,對著劉則鄭重一拜:“大王,吾大軍圖謀敖倉者,除糧草之患,則為鼓譟民心。”
“敖倉失則天下震,百姓民多不安,長安亦因敖倉之失而默然;彼時,吾等可遊蕩趙地。”
“然今敖倉雖破,其糧未失;民心不動,則長安必當大軍盡出,以絞殺吾大軍!”
言罷,劉章略一沉吟,面色陡然一厲!
“臣以為,大王前時之圖謀,或可行之!”
聞言,正思考劉章話中意味的劉則下意識點了點頭,旋即突然一滯,面色略有些僵硬起來。
“前時之圖謀?”
“咳咳···寡人何曾有圖謀?”
說著,劉則僵笑著搖了搖頭,將視線從劉章身上挪開。
“自大軍起,軍中大事,寡人盡託於朱虛侯之手。”
“睢陽之外,雖因小人讒言,而致朱虛侯兵權暫失,然大軍復起,奔襲滎陽之時,大權亦已託於朱虛侯。”
攫欝攫。“朱虛侯此言,寡人甚惑之···”
見劉則在這種情況下,仍舊否定自己曾有‘圖謀函谷’的打算,劉章頓時一噎。
下意識瞥了一眼幼弟劉安,劉章只得將自己方才所言硬生生忽略,來到堪輿前。
“大王且看。”
待等劉則於眾人都靠近堪輿,劉章的手指,便開始在堪輿上寫寫畫畫起來。
“今,吾大軍陷於滎陽敖倉左近,北有大河,南有滎澤,東有灌嬰大軍。”
“且今大軍無糧,北取趙地以自安,或東歸睢陽以迎敵,皆不可取。”
“南之滎澤,民曰‘百人入而一人出’;亦不當往。”
將東、北、南三個方向否決,劉章的手指緩緩西移,最終在一個明顯更大的三角上狠狠一點。
“洛陽!”
說到這裡,劉章的眉宇間已盡是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