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由大王做主···”
見劉章這般模樣,劉則卻是微微一笑,倒也沒多客氣。
“朱虛侯以為,以左將軍攻滎陽,寡人於朱虛侯同取敖倉,可好?”巘戅奇書網戅
沒等劉章開口,一旁的劉將閭便搶先一拜:“大王信重,臣,必不敢負也!”
看著劉則目光中的詢問,劉章終是隻得絕望的點點頭:“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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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水東岸,尚處於‘奇襲狀態’的齊軍,正糾結於分兵將領的人選時,滎陽城頭,一位羊毛偉岸,眉宇剛毅的中年將領,正駐足於滎陽牆頭,遙望著數十里外的敖倉。
“哼!”
“黃口小兒,盡也敢妄圖神聖?”
實際上,早在齊軍尚為抵達卞水之時,申屠嘉就受到了灌嬰的提醒:叛軍消失,去向不明!
從收到訊息的第一時間,申屠嘉便趕忙下令:加固滎陽城防,時刻戒備卞水!
倒也不是申屠嘉料兵如神,而是齊軍的來向,只有東邊這一條道路。
撇開齊軍是從睢陽城下消失,而睢陽位於滎陽正東方向不論,光是叛軍欲蓋彌彰,暗自逃離睢陽的舉措,就足以證明其目的:偷襲!
既然是偷襲,就不可能再繞一大圈,從北或南攻入滎陽敖倉一帶。
再者說了,滎陽南靠滎澤,敖倉北靠大河;與這兩個方向相比,無疑是東面更好進攻一些。
但與劉章所預料的不同,申屠嘉此時,並沒有考慮駐兵防守卞水西岸,或是保留有生力量支援敖倉。
——早在叛亂爆發之初,申屠嘉收到的軍令就很直白了:進駐滎陽,保敖倉不失!
在現在敖倉已無存糧的情況下,甚至連敖倉,都已經被申屠嘉排除在了‘需要守護’的範圍之內。
理論上來講,申屠嘉在本次叛亂中的任務,就只剩下一點:確保滎陽城不失。
出於這個目的,申屠嘉在收到灌嬰的提醒之後,將所有的兵力收縮在了滎陽城內,就連敖倉守卒,都是一個沒留。
但半日前送來的一封軍令,卻令申屠嘉稍有些動搖起來。
“讓滎陽,渡汜水,退守成皋···”
重複著柴武送來的軍令,申屠嘉一時陷入兩難之中。
柴武雖未明言,但作為跟隨劉邦一刀一槍打下如今地位的武將,申屠嘉自是能一眼看出柴武的意圖。
——以申屠嘉堵西,灌嬰阻東,柴武率飛狐軍絕北,將滎陽所在的南向空出來。攫欝攫
日此以來,待等身陷充為的叛軍絕望之後,就有大機率潰逃入滎澤,並坦然走向死亡。
柴武的意圖不可謂不好——不費一兵一卒而亂平,柴武的考慮,絕對是從大局,從整個天下的角度出發,而做出的價效比最高,損失最小的決策。
但申屠嘉,卻是在柴武的命令前猶豫了···
從懷中輕輕取出兩塊絹書,目光左右來回比對,申屠嘉不由暗自糾結起來。
左邊的絹書,將‘守滎陽不失’定為了申屠嘉的死任務;而右邊的絹書,則讓申屠嘉放棄滎陽,轉而去堵叛軍西進函谷的道理。
思慮著,申屠嘉便不由對柴武的大局觀湧起了敬意。
申屠嘉駐守滎陽,齊軍便沒有機會逃出包圍圈,但最極端的狀況,很有可能是叛軍狗急跳牆,叩關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