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對底層百姓,劉弘做不到冷血無情。
當然,劉弘也沒有傻到為了自己這一點追求,就耽擱了正事,讓自己貼上‘仁弱’的標籤。
正思慮著,柴武略有些沉重的聲音傳來:“陛下,長安城中,竟已混亂至斯?”
聞言,劉弘頓時一愣,不解的看向柴武:長安城亂嗎?
除了自己這個皇帝沒坐在皇位上以外,好像都挺正常吧?
見劉弘滿臉困惑,柴武疑慮道:“臣聞方才那黔首言,陛下開內糧售與百姓?”
劉弘苦笑著搖了搖頭:“然,長安豪強串通一氣,哄抬糧價,粟米石逾四百錢。”
“朕無計可施,朝中百官亦束手無策,朕只得開少府之存糧,以平抑糧價。”
言罷,劉弘似是突然想起什麼事般,慌忙起身,又欲言又止般糾結起來。
柴武也是趕忙起身,躬身一拜:“陛下旦可直言,臣萬死不辭。”
劉弘這才稍鬆一口氣,略有些愧疚道:“將軍星夜趕至長安,朕本不該勞將軍過甚。”
“然此時事,非日出之前辦妥不可!”
聞言,柴武配合的露出一個困惑的表情:“何事如此倉促?”
只見劉弘眉頭一皺,目光中隱隱帶上了些許憤恨:“長安物價鼎沸,皆安陵杜氏為首,意屯糧居奇以牟利!”
說著,劉弘面色一兇,目光中充滿殺意:“還請將軍派健卒百人,直赴安陵,盡押杜氏滿門於南營!”
“明日午時,杜氏滿門腰斬於東市!”
看著眼前年不過十三的小皇帝,目光兇狠的下達‘抄家滅祖’的命令,柴武目光緩緩亮起,面色暗帶著讚許。
——這才對嘛!
太祖皇帝的血脈,怎麼可能是個娘炮呢?
笑著一拱手,柴武淡然拜道:“陛下勿憂,臣這便遣人往安陵邑,盡拿杜氏滿門!”
見柴武就要轉身離去,劉弘又出身叫住柴武。
見柴武明顯帶著喜悅的面色,劉弘雙手揹負,晃悠著走向帳簾處。
經過柴武的身邊時,又如自言自語般道:“傳言安陵杜氏,有存糧逾五十萬石有餘啊···”
“嘖嘖,若是朕有這許多糧,長安糧價,當定矣!”
說著,劉弘若有所指的凝望了一眼柴武的目光深處,耐人尋味的一笑,便優哉遊哉走出營帳。
“朕便在側帳安歇片刻,靜候上將軍佳音。”
聽著賬外傳來的聲音,柴武再也按捺不住喜悅,會心一笑,便向帳外遙身一拜:“臣,謹遵陛下聖諭!”
走出營帳的劉弘淡然一笑,繼續向前走著,對身後的蟲達交代道:“衛尉亦當去做事了。”
“上將軍往安陵,途十數里,衛尉往未央,途不過數里。”
說著,劉弘微笑著回過頭,看向蟲達略帶些困惑的臉龐:“總不至於,上將軍都從安陵邑回來,衛尉還未辦妥未央之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