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營帳後頓時跑出幾十號同樣打扮的青年,面色瘋狂的向劉弘疾步而來。
突如起來的變故讓秦牧頓時一驚,趕忙拔出劍,指向那群來歷不明的人:“敢復進一步者,殺!”
一聲厲喝,嚇得那夥青年止步原地,面色旋即陷入一種···
麻木?
沒等劉弘想明白,那夥青年便互相看了看彼此,再看看持劍衛立劉弘身邊的秦牧,目光苦澀了起來。
過了許久,其中一人頹然轉過身,向著營帳後走去。
第二個,第三個···
轉瞬間,幾十人竟已是全都回到了方才跑出的位置,靠坐在營帳外,雙目無神的看著地上發呆。
劉弘困惑間環顧左右,才發現幾乎每一個營帳外,都是這般狀況:一圈人蹲靠在營帳外,不聲不響,也不動彈。
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劉弘面色一沉,全然不顧仍舉劍戒備的秦牧,大步向中軍大帳走去。
果不其然,在中軍大帳外,同樣有一圈人頹然靠坐;就連劉弘地到來,都沒能讓他們麻木的雙眼泛起一絲漣漪。
深吸一口氣,劉弘徑直來到那夥人身邊,蹲下來,對靠外些的一人問道:“汝何人?”
只見那人木然回過頭,呆滯的瞥了一眼劉弘,便將目光移回雙腿間的地上。
“亂臣賊子···”
“吾等乃亂臣賊子···”
確認狀況的劉弘緩緩站起身,心裡一片沉重。
不出意外的話,這一個個營帳外靠坐著的行屍走肉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忠誠於他的部隊了····
被劉弘拋於身後的秦牧滿臉慌亂的跑了過來,見劉弘面色鬱結,到嘴邊的謝罪詞又硬生嚥了下去。
過了許久,劉弘才從中軍大帳邊挪步,向校場的方向走了一段,又遲疑的停下,徑直向營門處走去。
“陛下?”
聽聞身後傳來的詢問聲,劉弘卻是頭都不回,冷聲道:“回宮。”
秦牧趕忙上前,跟著劉弘走了一段,方開口勸道:“陛下若就此回宮,那這些人···”
聽秦牧沒把話說完,劉弘微微側過身,就見秦牧臉上也已是帶上了沉重。
“陛下,再如何,他們也曾是吾漢家之丈夫啊!”
秦牧猛一激動,音量不自覺高了些,那一個個蹲立的身影聽見響動,微微轉了轉頭,口中呢喃著:“丈夫···漢家丈夫···”
見到這一幕,劉弘再也止不住胸中哀痛,快步向著營門外走去。
寒風中,幾滴晶瑩的淚珠撒在大地上,為這片死氣沉沉的土地更添一份悶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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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不是佐吏編的哈,是有考察資料的。
首先,南軍將士一生戎衛禁中,基本沒見過血,未央宮外那一場血流成河的戰爭很有可能是他們大部分人第一次上戰場,這是一個因素;還有一個是他們為之誓死不退的榮耀,被打敗他們的‘逆賊’——北軍奪取,他們反倒成為了階下囚、反賊、叛亂者,這造成的心裡落差是另一個因素。
兩個因素結合在一起,加上整個南軍被集體關押,低沉的氛圍再一影響,文中這種場景就可以預見了:失去信仰,失去自由,甚至即將失去生命的勇士們,在這一刻心如死灰。具體來講就是重度抑鬱,加生無可戀。
具體狀況,我借鑑了戰爭後遺綜合徵為參考,來描寫這一段畫面。
今天還有一章,以彌補昨天少更一章的滔天大罪!
稍微晚一些發出來,我快40個小時沒睡覺了,遭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