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人有些著急連忙說道:“怎能讓伯樂受此委屈。”
餘魚一個眼神看去,讀書人立馬不敢吱聲。
餘魚躺在地上,先是喘息幾口,思考一番,手腕處再次出現一物,那是一個瓷瓶,其中裝有療傷丹藥,是鷹老鬼贈與他的。
餘魚看向麻姑說道:“這裡有丹丸,可以治療我身上的傷勢。”
麻姑是聰慧人,連忙上前拾起瓷瓶,問道:“公子,這怎麼服用?”
“直接倒吧,我也沒用過。”
餘魚心很細,這瓶中的丹丸他沒有用過,也沒機會用,之前在大船上鷹老鬼不敢放肆,估計不會在丹丸上動手腳,但是餘魚一直沒敢用,也沒捨得扔,現在倒成了救命稻草。
麻姑聞言,開啟瓷瓶一股腦倒進餘魚嘴裡,餘魚蒙了,這玩意有用沒用,就全倒自己嘴裡,更何況這是鷹老鬼的東西,萬一有毒怎麼辦!但是他此時滿嘴都是藥丸,張不開口,內心驚恐之餘有些想罵娘。
不過好在鷹老鬼之前沒敢太過放肆,他當時應該也是想救下餘魚的,所以瓶中丹藥還真起到了作用,沒用一時三刻丹丸在肚中全部化開,一股熱浪遍斥全身,可能是丹丸多的作用,餘魚的身體逐漸恢復知覺,慢慢身上疼痛也開始減輕,餘魚感覺終於有了一絲力氣,動了動雙臂,雙手撐地慢慢坐了起來,當他坐起來的第一句話便是:“你真猛!”
麻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不知道餘魚到底是在誇自己還是責怪自己,因為餘魚語氣透著讚賞,神情卻異常猙獰。
餘魚坐起身後不再理會二人,調轉氣息,開始消化丹丸藥力,就這樣約莫又過一盞茶的功夫,餘魚感覺渾身恢復知覺,感受到身體恢復知覺,餘魚暗自慶幸也幸好當時鷹老鬼沒想要他性命,不然就算麻姑將餘魚拖回來,估計也早變成了一具屍體。
鷹老鬼的丹丸不錯,雖不是什麼靈丹妙藥但效果也不錯,餘魚全身漸漸恢復知覺,感覺到自己能動以後,他這才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轉而認真看了麻姑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讀書人見餘魚能動想上前跟自己的伯樂交談幾句,餘魚卻並沒有看他。
書生言:書中自有黃金屋,金屋藏嬌顏如玉,甚至少不了那千鍾粟。
世人卻道:百無一用是書生!
餘魚覺得這句話有時候還真有道理。
書生書生,若是保持心態,一心甘願做那不恥下問的學生還好,但若不懂書中真諦,一味妄想以讀書為生,那這樣的書生還真和蛀蟲沒有什麼區別。
讀書讀成痴兒,又是多麼的可憐。
可悲可嘆!
餘魚嘗試著走動兩步,卻如雙腿灌鉛,身著萬鈞,渾身上下劇痛無比,額頭瞬間滲出豆大汗珠,咬咬牙,餘魚終於邁開雙腿,來到書生整日用來讀書的那個石桌旁,撐扶坐下,餘魚這才有時間問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餘魚問的麻姑,麻姑怔了一下才說道:“你是相公的伯樂,相公讓我一早前去答謝恩公,我就去了,半路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灕江城都在晃動,我害怕,本來想藏起來,卻看見你和一個女人打架,我就跟上去了。”
餘魚不再多說什麼,一番調息發覺渾身上下最少有四五處骨折的地方,想了想直接盤坐在地上開始吐納天地靈氣,希望以此來減少身上痛楚。
讀書人見餘魚自始至終沒有理會自己,心頭有些失落,暗自猜想是不是自己什麼地方失了禮數得罪伯樂,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站在原地異常拘束手腳都不知該放在什麼地方。
餘魚看似打坐,一副入定狀態,但他此時心情很不好,可以說心亂如麻,鷹老鬼應該不想要他性命,不然他也不會多此一舉先派手下弟子前來捉自己,後來在有機會殺掉自己的情況下仍舊手下留情,此時他也猜到鷹老鬼想要什麼,娃娃。
餘魚不傻,他多多少少對娃娃有了些猜測,但又不能確定。
娃娃一直躲在餘魚的懷裡,哪怕現在暫時安全,它依舊沒有露面,也有可能是睡著了,餘魚沒有過多精力去理會它,它安靜帶著更好,這樣餘魚也能放心不少,當務之急更重要的便是抓緊恢復傷勢,不然等鷹老鬼或者離仲隱找來,一切都將變成虛妄,人為刀俎,他為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這一段路程不近,麻姑將餘魚救回更是花去不少時間,餘魚心中暗自猜想要不了多長時間那二人應該就會找上門來。
麻姑和讀書人見餘魚如老僧坐定,兩人噤若寒蟬,不敢有任何動作,小院裡逐漸安靜下來,鴉雀無聲。
估摸著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餘魚突然睜開雙眼,目光炯炯,望向院門之外。
鷹老鬼此時的模樣十分悽慘,渾身鮮血,右臂不知被什麼炸去半截,身上衣物也被盡數焚去,衣不遮體,露出一道道猙獰恐怖的傷痕。
“啾!”
鷹老鬼目光灼灼,他站在院落門口,看著餘魚咧嘴而笑,口中血沫漸漸流出,只是還沒等他有動作,一聲破空之聲在身後響起,離仲隱已經趕了上來。
離仲隱的模樣同樣狼狽不堪,華貴衣衫被扯碎,耷拉在身上,披頭散髮,嘴角同樣留有血跡,他依舊霸道直接落在院落當中,擋在二人中央。
鷹老鬼轉移目光看向離仲隱,他聲音嘶啞,緩緩說道:“我只要他身上一物,其他的我不感興趣。”
離仲隱笑著看向鷹老鬼,臉色漸漸變得扭曲。
“他身上每一件事物,都本應該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