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在江中已經行駛了四天的時間,餘魚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地,站在船頭放眼望去,除了江水還是江水,餘魚沒見過海,但是聽人們說大海非常大,比大江還要大,餘魚想象不出來那種大是什麼樣的,但是眼前的大江卻讓他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
越往東,大江的兩岸就越寬,皇甫雲拉著九兒在船上亂逛,他一時興起來到船頭想看看周圍的風景,波瀾壯闊的江面一望無際,餘魚的心情也跟著舒暢起來。
“今天怎麼有心情到這裡來?”
一個聲音從背後響起,是白夫人的聲音。
餘魚轉過身看到了白夫人,恭敬的說道:“船上太嘈雜,我始終有點不適應。”
白夫人笑笑問道:“在五指山呆習慣了,對於外面的世界有些接受不了?”
餘魚認真的想了想說道:“倒不是,只是船上的客人大多都是修真煉氣的仙人,所以有時候和他們說不上話。”
白夫人接著問道:“哦?你這是自卑了?”
餘魚半晌才開口說道:“也沒有,仙人也好,武夫也罷,說實話好像與我真的沒有什麼關係。”
白夫人卻搖搖頭,說道:“你不可能天生自己便會打拳,你那呼吸方式也是一種煉氣的法門。”
餘魚點頭,他很認同白夫人的說法,說道:“那都是我娘教給我的。”
白夫人笑了笑,說道:“你不出這五指山倒也罷,出了五指山,踏入下三天這片天下,那你就與這些有了關係。”
餘魚突然話鋒一轉,問道:“白夫人知不知道我的身體到底有什麼問題?”
白夫人看了餘魚一眼問道:“怎麼會突然想起問這些?”
餘魚想了想說道:“娘在世的時候,經常說一句話。”
“什麼話?”
“娘總是看著我說:還是不行嗎?”餘魚想了想又接著說道:“我很想知道自己的身體到底怎麼回事?昨天吳前輩告訴我,我的身體沒有玉府,可他說這世間人,每個人都有玉府。”
白夫人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就好像這世間沒有任何事能讓她煩心一樣。
“他說的沒錯,你的確沒有玉府。”
餘魚又說道:“我到現在其實對煉氣沒有多大興趣,但是我不想讓娘失望。”
白夫人點點頭,說道:“為人子,孝於親,所當執。”
餘魚又問道:“那白夫人知不知道,我怎麼才能讓自己有玉府?”
白夫人笑了,餘魚看的出來白夫人在笑自己的無知。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天生便是如此,又豈能更改。”白夫人語氣緩和的說道。
餘魚想了想覺得白夫人說的很對,剛想謝過又聽白夫人說道:“不過有一種辦法是可以的。”
餘魚一怔,明顯有些不信。
白夫人知道餘魚不信,解釋道:“聖人現世,天地福德孕育之下自有伴生靈物隨之誕生,這些靈物千奇百怪,各不相同,但它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它們都屬於一味天地大藥,可生死人,可肉白骨,可平地舉霞,同樣它也可以改變你的體質,重鑄玉府。”
餘魚想了想問道:“那白夫人您也有伴生靈物嗎?”
白夫人搖頭:“我這聖人位雖然受天地認同,但卻是受人敕封,所以沒有。”
餘魚說道:“那這味天地大藥可真稀少。”
白夫人想了想說道:“嗯,豈止是稀少。”
餘魚也不沮喪,因為他根本就沒想過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因為太遙遠,所以不真實。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下來,正當餘魚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眼角餘光忽然發現一條大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追了上來。
餘魚向大江中看去,發現也是一條商船,大船體型和自己乘坐的這條差不多大小,因為餘魚的眼神很好,所以他能很清晰的看到對面船頭上的情形。
餘魚緊緊地盯著對面那條大船,大船的船頭站著一位婦人,婦人的手裡還領著一個小女孩。
白夫人將餘魚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笑了笑說道:“這女子可不簡單,她若真對你下了殺心,一根手指便可以做到。”
餘魚收回目光,說道:“那是她的事情,與我無關。”
白夫人仔細打量了餘魚一眼,笑著說道:“你自己心裡有分寸就好。”
餘魚話鋒一轉問道:“白夫人,請問這龍涎香在東海好找嗎?”
“大小島嶼皆有,算不得什麼稀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