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人這麼說,餘魚又想了想問道:“你也是進山採藥的嗎?我怎麼沒見過你,我從小就在這五指山長大,進山採藥的鄉親我都認識,你應該不是小鎮上的人吧。”餘魚的語氣依舊冰冷甚至有點僵硬。
老人依舊笑眯眯的看著餘魚也不回答,只是看向餘魚的眼光卻有了一點詫異,臉上玩味的笑意更濃。
見老人不說話,餘魚臉上表情依舊沒有絲毫變化,笑了笑說道:“你莫不是鎮子上的大老爺,連日下雨覺得悶了,所以今天上山來走一走,結果一時間迷了路?”
“哈哈哈!”老人玩味的看著餘魚,最後再也忍不住開始大笑,接著老人看向餘魚玩心大起說道:“你似乎很不喜歡我?”
面對老人的疑問,餘魚沒有多言,老人則自顧自的說:“你簍中藥物對於平常人來說起不到任何作用,但是對於受了重傷的煉氣士,那可是固本培元補血養氣的好東西。”頓了一下老者繼續說道:“梁家的那個小丫頭的確有幾分本事,雖然在這五指山老夫境界修為被壓制的厲害,不過那個小丫頭也一樣逃不過這裡的壓制,可就是在這等艱難的情況下,那小丫頭這般年紀便能在老夫手下逃出生天,若是再給她二三十年的時間,恐怕整個千島月靈湖都不會有人是她的對手。說實話老夫挺欣賞你,你也不用猜忌,只要你告訴我那丫頭現在何處,我不但不殺你還會送你一番大造化。”
老人答非所問,正所謂人老成精,活了幾百歲的他什麼人沒見過,什麼事又沒遇上過。
一開始老人就看透了餘魚簍中藥物的作用,之所以沒有對餘魚動手是因為這這片大山太過古怪,古怪到他在此地只能發揮出兩三成的實力,老人還發現越是實力境界越高在此地受到的壓制便越大。
不過老人毫不在意,就算自身修為被壓制又如何,區區一介凡夫俗子。老人相信自己只需要一根手指便能碾死眼前這個如同螻蟻一般的少年,況且老人也不認為眼前這個野小子對自己有什麼威脅,再加上憑老人的直覺,他猜測眼前這個少年肯定知道那個小丫頭的下落,如果能省去一番找人的力氣老人自然樂意,至於眼前的少年,老人覺得只要說點好話,許諾一番這少年肯定會上當,只要自己找到梁家那個小丫頭,到時候眼前的少年是死是活還不是老人說了算,歸根結底老人也實在不想把力氣用在這麼一個螻蟻般的人身上。
五指山山脈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想在這裡找到一個人就算是全盛時期的他都要費一番周折,而且一連半月的時間他都沒有找到梁家的那個小丫頭,說不定那個小丫頭受到的傷勢已經有所好轉,所以他需要儲存實力防止意外發生,而他先前之所以對那對男女出手完全是逼不得已,因為他倆知道的太多了。
只是這一次的出手又讓他受了不小的傷害,那股壓制之力反噬之下重創了他的心神。
餘魚不知道老人為什麼沒對他直接動手,緩緩站起身沒有絲毫的緊張,忽然問道:“剛才那對男女是不是已經死了?”
老人這次沒有再多說什麼點點頭回答道:“他倆知道的太多,所以必須死。”
餘魚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他倆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可是就目前來看我沒有見到他倆害人,所以你那樣做就是錯的。”
老人對於餘魚的前後反應產生一絲興趣,他很想知道這個螻蟻般的泥腿子到底想要幹什麼,於是饒有興趣的說道:“那你是說我做錯了?”
對於老人的質問,餘魚鄭重點頭,說道:“如果一個人不分好壞隨便殺人,那這個人就是惡人,十惡不赦的惡人。先生告訴過我,這樣的人他是不應該存在這個世間的,而且這樣的惡人說過的話也不可信,所以就算我知道你口中那人的下落並告訴了你,恐怕到最後你還是會殺掉我,對吧?”
老人眼神中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狠辣,他沒想到餘魚會直接戳穿他的心思,這讓他有些羞惱。老人本以為自己眼神中的這絲狠厲掩飾的很好,可是這絲變化還是被餘魚看到了,餘魚臉色漸漸變冷接著對老者說道:“你說你沒錯,可是就算你有天地間最大的理由,就算你有五指山那麼高的道理,這也不是你濫殺無辜的藉口!更何況你自始至終都沒想過放過我對吧。”
話音未落,兩人之間升起一陣疾風,那是少年爆發之下身形前衝帶起的風浪。
少年先發制人,衝向老人的同時,右手已經握住了那柄黝黑醜陋的柴刀。餘魚與老人之間相隔兩三丈的距離,可是少年速度極快眨眼即至,老人卻紋絲不動微笑看著前衝而來的少年,其實餘魚的行動反而讓老者欣喜,因為老人剛才還在羞惱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戳穿自己的心思,正不知道該如何處置眼前的少年,少年卻先一步暴起發難,這反而開啟了老者此時的心結,心喜之餘殺氣盡斂,右手輕抬對著少年的身影凌空虛點一指。
餘魚在老人抬起右手的同時,一股強烈的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傳上心頭,冰冷的寒意瞬間就充斥了全身。不等老人做完動作,餘魚一個轉折身子便橫移了出去,只是那股危機感卻始終縈繞在他的心頭……
“噗”
聲音不大,可是落在餘魚耳中就如同炸雷一般,接著小腹前傳來一陣劇痛,那種肉體撕裂的感覺餘魚還是第一次體驗到,慌亂中眼角下撇看到小腹已經出現一個小指粗細的血洞,鮮血正不斷地往外流淌,暗中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沒有躲開老人那神秘的一擊,雖然對於眼前老人的身份有了幾分猜測,可是餘魚還是決定拼一把,畢竟能活著誰願意去死呢,只是餘魚並不知道老人直到此時都沒有認真對待他,而是始終抱著一絲玩弄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