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頭一回參加豪門晚宴,也是我頭一回穿上西服。晚宴大廳透著濃濃的歐式風格,在此間穿梭的都是穿著華麗的人。
“沈師兄,別來無恙。”一個年輕人端著酒杯款款而來,周身散發著一種不屬於男性的陰柔之美。不說討厭,但讓我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喲,還帶了個小土包子來,不介紹介紹嗎?”這男人看著我,眉頭輕抬,說不出的輕佻。
“哥,咱走吧,這娘娘腔怪讓人不舒服的。”
“你這臭小子!說誰娘娘腔呢!”
沈白楓也不搭理他,帶著我離開,身後傳來似笑非笑的諷刺:“一個撿來的野種,也敢耀武揚威?別忘了,沈老爺子早就死了!”
我剛要轉過去罵他兩句,沈白楓卻已經衝到他面前,單手掐著他的喉嚨,惡狠狠道:“沈文斌,嘴給我放乾淨一點,要不是今天老祖兩百歲誕辰,你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沈文斌被掐得漲紅了臉。
“沈白楓!你放肆!”
從大門口走來一個氣宇軒昂的男人,來人正是沈文斌的父親沈林,衝著沈白楓就要動手。沈白楓撒開沈文斌,做好了接招的架勢,一個掌刀劈來,只見波紋一般的掌風呼嘯而來,四周的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住手!”洪鐘一般的聲音從高臺上傳來,掌風立刻化為烏有。
眾人往高臺上一看,坐著一個銀髮白眉的老者,想必這就是沈家老族了。眾人立馬朝老祖作揖禮拜,唯獨沈白楓直挺挺地站在那裡。
“斌兒,我且問你,本座是不是老了?”老祖話裡有話,一雙清明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沈文斌,而沈文斌現在正一頭冷汗,老祖的威壓可不是他這種剛入門不久的黃毛小子能受得起的,連忙道:“不敢,不敢。”
“沈林,你兒子愚不可及,你也跟著胡鬧,今日是本座兩百歲誕辰,你們何時把本座放在眼裡?”沈林父子倆都哆嗦個不停,被老祖訓斥,這可是奇恥大辱。
沈家老祖訓完話,問沈白楓我是誰,沈白楓便說我是他在外結交的義弟名叫劉毅。老祖笑著誇沈白楓果然眼力不凡,結拜了天資這麼好的義弟,聽到沈家老祖的誇讚,我的自信感“噌噌噌”地往上漲。
沈家老祖常年在山中閉關,很少出席大型晚宴,因此這一次的晚宴不僅辦得熱鬧,還專門設立了獻寶會。
我這才是真真的開了眼界,長白山五百年年份的人參、足有人頭大小的夜明珠、各式各樣的丹藥,我瞪大了眼睛,道統世家出手竟然如此闊氣,這些東西別說見過,聽都沒聽過。沈文斌就在我旁邊,看我這副目瞪口呆的模樣不由得笑了笑:“鄉巴佬。”
我斜睨了他一眼,做出一個“落水狗”的口型,果然,沈文斌立馬怒火中燒,但他立馬收拾好了情緒——輪到他了。
一位侍女手捧著紅木案,案面上蓋著一塊紅布,沈文斌掀開紅布,一隻金絲錦繡的繡袋安放其中,沈文斌上前作揖道:“晚輩不才,雲遊時誤入一仙人洞府,因緣巧合之下得了這乾坤袋,此袋能納物五方,裝個活人也是沒問題的。”沈文斌一說完,眾人臉上都流露出豔羨之意。
沈家老祖盯著那乾坤袋,伸手虛空一抓,乾坤袋便出現在他的手中,一連說了三個好,沈文斌看向沈白楓,不懷好意地說:“這乾坤袋比起師兄的禮物,那就是九牛一毛了。”
我握緊了拳頭,憤恨地盯著沈文斌,我與沈白楓一同來京都,他帶了什麼我怎麼會不清楚?沈白楓拿不出禮來該如何是好?
我沒想到的是,沈家老祖竟然說:“楓兒的禮上次便給本座了,本座著實喜歡。”我明顯地看到沈文斌脖子上的青筋有一瞬間的暴起,沈家老祖轉而又看著眾人道,“獻寶結束了,你們還有什麼熱鬧把戲嗎?”
沈家家主道:“還有比武會。”
沈家老祖搖了搖頭,道:“看你們這些老爺們兒打打殺殺有什麼意思?你們且玩,本座便要回洞府中接著練功了。”
沈文斌再次發聲:“既然老祖不愛看前輩們比武,那此番比武便讓晚輩們展示展示,也好給老祖和前輩們解解悶兒。”
雖然大家都知道沈文斌不懷好意,但這不非不是個好主意。沈家老祖也停下了腳步,回過身來,道:“好!那我便看看我沈家的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