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家?不是受害人嗎?我百思不得其解,但飯後還是跟著他們一塊兒去了王家。王家只有王德老兩口,王德也早就跟村裡其他老人一般模樣,身體薄如紙,目光也不聚焦,有人來家裡也沒什麼反應。
恰好碰上王德的侄女來瞧他,他侄女兒說他舅舅這樣已經一個多月了,送走表哥表嫂之後沒多久就這樣了。
沈白楓冷哼了一句:“活該。”他侄女一下冷了臉,剛要發作,沈白楓就喚了周艾上前。
“把你收的那個生魂放出來。”周艾照辦,揭開巫蠱娃娃身上的符咒之後,一縷白霧騰騰地冒了出來,直奔王德。
王德侄女看的兩眼發愣,只見王德深吸了一口氣,劇烈地咳嗽起來。“王德,我給你個機會,把三個月前的事情說個清楚明白。”沈白楓不怒而自威,回過神來的王德打著哆嗦,唯唯道:“我說,我說......”
原來當初李錦蘭心梗死後,老兩口心痛,眼看著就要落地的孫子也跟著走了,王德以前給自己挑陰宅的時候請風水師看過,說大椏山那地方養屍,萬萬不可葬在大椏山,王德抱孫心切,就把李錦蘭埋在了大椏山裡,過了幾天,聽到有人說大椏山裡有鬼嬰叫喚,他就偷偷摸摸去山上刨開了李錦蘭的墳,把孩子給抱了出來。
聽到這兒,王德的侄女和李琨都不由得驚呼,這死人生孩子只聽別處說過,可真沒遇見過。
“舅舅,小成?”小成就是之前死掉的那個孩子。
王德老眼一花,流出淚來,抹著眼淚說:“小成就是你表嫂子的遺腹。”
“王德,你可知道,就因為你的私心,村子裡年過花甲的村民的生魂都給你兒媳婦給拘了!你害人不淺啊!”沈白楓咬牙切齒道。
王德一聽這話,趕緊喊著“老伴兒”進屋裡去找人。果然,王老太太也是那副模樣。
王德趕緊給沈白楓跪下求他救命,見沈白楓不為所動,又跑去求周艾,周艾還沒等他拉到就跑到了另一邊,王德只得去求李琨。
“王叔,不是我說你,這事兒你真的做的太對不起人了,我娘因為這事兒,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李琨也來氣,說了他兩句,看著王德那副痛改前非的模樣終究不忍心,規勸道,“沈道長此行就是來救你們的。”
王德又滿眼希冀地看著沈白楓。
“把孩子的屍骨交給我,事了之後自會還你。”王德不敢不從,畢竟人命關天,立刻跑去後院挖出了一個小罈子,想必這裡面就是那孩子了。
李琨還是留在自己家裡等著我們回去,小罈子由我抱著,周艾則一邊走一邊纏新娃娃。這次路上的生魂少了很多,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次我緊緊地盯著沈白楓,怕他又被掉了包,然而,我們一路前行,一路上暢通無阻。我愈發的奇怪了,沈白楓突然轉頭盯著我,一雙眼睛盯著我,說:“你瞅啥?當心我抽你。”
我滿意地點點頭,安心了不少,周艾一看我的表情,又罵了我一句“二傻子”。
大約走了幾分鐘,我們走到了一處斷崖下面,面前是一具裸露的棺材。我們剛到,棺材就立了起來,裡面躺著一個面容清麗的女子,與活人無異,眉眼間風情萬種,顧盼生情。
沈白楓衝那女子說道:“我們都是修道之人,媚術不起作用。”頓時,那女子目眥欲裂,美人的模樣頃刻消失,又變成了我所見的那隻紅衣女鬼,更明顯的是,她不腐的肚皮上散落的肝臟,王德又撒謊了!
同時,我們四周又聚集起了眾多魂魄。
她一張嘴,那些魂魄化作光束猶如令箭一般向她嘴裡飛去。“李錦蘭,事到如今你還不悔改,休怪我不留情面!”
周艾一連拿出好就個巫蠱娃娃,不停地收降魂魄,她有陰陽眼,分辨出生死魂輕而易舉,然而,我就像個沒事人一樣,抱著罈子也不知幹嘛。忽然,罈子蓋上伸出了一隻嬰兒的手,我嚇了一跳。
一個黑乎乎的小腦袋往外探著,跟普通的小孩沒有區別,唯獨眼睛有一圈紅。
“啊......啊......”小娃娃看著我張著嘴笑,嘴裡只有兩顆小乳牙。我試探地問了一句:“你是小成嗎?”那孩子笑著點頭,可愛得緊。聽到打鬥聲,小成轉過頭去,沒看懂,轉過頭來指著沈白楓那邊“啊啊”地問我那邊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