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輕輕拍了拍那個男人的肩膀,隨後輕聲安慰兩句,確定他情緒不那麼激動了之後,這才跟他慢慢的談起了今天的事。
我想知道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故事,為何那女鬼會對他死纏爛打?又為何他會退避三舍?即使面對這麼多問題的時候,也仍然堅定要和女鬼在一起。
聽了我拐彎抹角的問話之後,他愣住了一會,隨後苦笑了一聲,輕輕地跟我說:“我這麼多年都被壓著,早已經成了習慣了,怎麼還會考慮這件事合不合規矩呢?”
“你們這些外人看我,都認為我是一個花心大蘿蔔,根本不配和那麼好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可只有我自己知道,如果我在外面,再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和這個女人就更加走不到頭了。”
“這麼多年以來,我的確是沒少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甚至在感情上,我也並不算忠貞,可我也都是因為壓力太大的原因。”
說到這的時候,他哭著臉跟我說:“就因為我和我的一個同事晚上下班的時候一起做了公車回家,我那個女同事失蹤了好幾年。”
聽了這話,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事兒也未必就能說明什麼,畢竟這女人總不可能從第一次開始就謀算著害人的事。
我更相信事出有因,世上絕沒有絕然的善人與惡人,恐怕還是有些緣故才會有今日的遭遇。
可是我把這話說出來的時候,那男人卻一臉失望的搖頭,嘆了一口氣,跟我解釋:“以前我也是這樣想的,直到後來我另一個同事也消失了,就在兩個人接連和我有過接觸之後才受害的時候,他們已經懷疑上我了,我接受到了無休無止的調查,我幾乎忍不住我要把真相說出去。”
他臉色慘淡的說:“所以我們才搬了家,以前我們不住在這裡的,我們後來在那邊住不下去了,所以才在這邊租了房子,對外宣稱是旅遊,等著那邊的事情平靜以後,我們兩個再回去。”
那男人一臉痛苦的捂住了腦袋,我這才知道,原來他們兩個並非本地人,來這裡竟然是這個原因,不過兩人既然能因為這件事而背井離鄉,恐怕事情也不像是我想的那麼簡單,這事兒或許真的和那女人脫不了干係。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得保護好這個男人,所以我把事情跟那男人說了,那男人當然很相信,跟我點頭,隨後也收拾好了東西,準備跟我一塊離開了。
只可惜光是他相信我,這事還遠遠不成,還有更多的人需要相信我,我才能夠帶著著男人走。
畢竟這男人當時在案發現場,和那個被害人以及死者都有關係,得排除掉這個男人身上的可疑嫌疑之後才會放人。
更為重要的是,光憑我這幾句怪力亂神的話,恐怕還不足以讓他們放人,所以我必須得拿出切實的證據來才行。
於是我專門找到他們的領導,一個腦門有點禿的中年男人,以前我們也曾經在關於周大師的那個案子上打過交道。
見到我從辦公室外頭走進來,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隨後皺著眉頭,不大歡迎的跟我說:“真是想誰來誰,我才剛剛想過這件事上沒有你們幾個的參與,應當只是正常案件,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過來了。”
聽見他的話,我笑著不好意思的跟他點了點頭,隨後開始拿出我所籌備的所有證據,準備跟他說一下如今的情況。
現在的問題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很複雜,就是那個女人死後扔下的那句話,本來也可以不用當回事兒,可是那女人的靈魂久久沒有出現,我總覺得不太踏實。
於是我皺著眉頭,把我的發現跟他說了一下,卻沒想到他比我還冷靜,笑著攤了攤手,隨後把那個男人的方向指給了我。
“不是我不幫你,我把他的方向告訴你了,人就交給你了,但是有一樣,今天這個人要是離開這以後,出了什麼問題,那可就是你的責任了,到時候領導如果要追責,我就把你交上去。”
聽到他的話,我嘆了一口氣,我這麼費心費力的也是為了保護這男人的安全,要不是為了減少死亡人數,要不然我才不管這件事兒,現在反而成了我的任務了,我當然不高興。
那男人這時候被人從訊問室裡帶了出來,不過他卻沒走,眼神茫然的在外頭看了好一陣子,似乎也在等人。
我知道他是在等我,希望我的出現能夠給他帶來一些希望,於是我狠了狠心,點頭。
“那你就把人交給我吧,這件事我接了,但是有一樣,你必須得把他身上的衣服全都留下來,然後換別人的衣服給他,這樣我才能帶走他。”
“還有,我要額外警告你一句,今天晚上恐怕會是多事之秋,你這裡的人,能放假就放假吧,最好不要留人值班,畢竟你這也不是普通的派出所,你說是不是?”
這男人也是和這些東西打過交道的,同樣也知道靈異調查科的存在,對於我們的話,他雖然只是半信半疑,但卻寧殺錯不放過,畢竟他這兒也不用留人值班,他這也是專門用來處理那些奇怪兇殺案件的地方。
所以他點了點頭,態度溫和有禮的對我道了聲謝,隨後就讓人帶著那男人去換衣裳了。
那男人很快就換了一身別人的衣裳,從更衣室走了出來。
看著這個樣子,我鬆了一口氣,隨後拿出了我的符咒,這都是之前已經準備好的,上頭已經抹去了所有氣息,只等他把這符咒貼在身上了。
讓那男人把符咒折成一個小小的三角形,含在嘴裡,這一路上都不要說話,免得洩露了陽氣,隨後那男人跟我上了我的車。
就在我和他剛剛上車的一瞬間,我看到一抹很快的光影,朝著派出所的方向衝了過去,嚇得我趕緊拿出手機給那裡的人打電話。
接通電話的,還是那個剛才給我辦事的中年男人,他聲音裡頭滿是無奈,問我:“先生,是不是又要做什麼配合呀?我們也有別的事要辦,這個案子才剛出,兇手就死了,我們也得想辦法跟別的領導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