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說完這話,就見到對面的那位小姐已經維持不了自己的人行,慢慢的化成了蛇形,隨後扭頭潛入到了水當中。
我原以為我會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可沒想到我卻比之前更加冷靜了,只能看了一眼管家。
大管家嘆了一口氣,隨後把我送了出來,在回去的路上,他輕聲提醒我說:“這事涉及到了黑媽媽手下的一位老下屬,這事兒您還是別跟任何人說了,也不必再提起來,能救治好清如小姐當然最好,若是治不好,您也只需要閉嘴就行。”
我也不是第一次跟這些人打交道,以前爺爺就告訴過我,不管怎麼跟這些人相處,還是要有些防備的,我當然也能夠做到這一點,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大管家似乎看出了我的意思,沒有多說話,隨後一路送我回了屋子,仔細把屋子裡裡外外都打點了一遍,實際上大約也是為了消除掉我們幾個出去過的痕跡而已。
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那姐妹倆人才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看見我正在這兒打量著這些小孩子,柳白雪心直口快的開口說:“怎麼樣?現在是不是看夠了?你已經一整天都盯著這些小孩兒不錯眼了,我和姐姐在屋裡呆了一天,你都沒問過我們。”
我嘆了一口氣,其中奧秘也不好意思跟兩人直說,只能輕聲安慰:“你放心,我今天也是在看這些病人,等到把病人的事全都解決完了,咱們就能下山了。”
聽了這句話,柳白韻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有些擔心地問我:“那你看出什麼了沒有?這兒住著倒是也好,我還從沒住過這麼清靜的地方呢,雖然心裡明白這是和那些東西在一塊,可我也從沒有被他們騷擾過。”
聽了這話,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如今能得一個清淨之地,反而像是佔了便宜一樣。
可偏偏這樣的話,讓我更加堅定了一定要拜託黑媽媽幫助柳白韻逆天改命的事。
中午的時候我們幾個也沒有出門,而是在這兒等著那些年輕的孩子往這邊送飯,這些飯菜都是熟食居多,應當也是山下的人送上來的貢品。
不過也能看的出來,他們在這裡很有群眾基礎,就好像今天中午,居然多了一份小雞燉蘑菇,我還是第一次在桌上發現這種菜呢,忍不住有些愣神。
來送飯的小孩應該是黃家的,一邊給我端菜,一邊笑嘻嘻的跟我說:“今天的飯菜是金花教主拜託我們送過來的,說是讓你們也嚐嚐,她手下的人可多呢,什麼東西都有。”
我笑著道了謝,隨後帶著兩個女人一塊兒在這兒看桌子上的飯菜。
柳白雪看了好幾眼,發現我還是沒有動筷子,想了半天才問我:“小刀哥哥,你為什麼不吃呀?這不是吃飯的時候嗎?難道你懷疑這飯菜有毒?”
我搖了搖頭,當然不可能有毒,只不過那位金花教主對我的態度不是很好,剛才也能看得出來,她似乎很不待見我這種看不出眉眼高低的人,現在反而會給我送飯,這事兒有些蹊蹺。
柳白韻在屋子裡呆了一天,似乎也餓壞了,看到我半天沒有動作,她輕輕嘆了一口氣,隨後跟我說:“你想什麼?既然到了吃飯的時候就好好吃飯,沒有下毒不就行了嗎?”
一邊給我盛飯,她一邊絮絮叨叨的繼續說我:“車到前頭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你就別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這麼難為自己了。”
“記住你是為什麼來的,別惹那些你惹不起的人,剩下的人你就只管周旋著,一切都好說,你畢竟是楊家傳人,難道還能因為這點事兒就畏縮不前?”
聽了這話,我只能嘆了一口氣,的確如此,我畢竟是楊家唯一的傳人,總不能因為周旋不好這點關係就乾脆放棄了自己的病人,這不是我的一貫作風。
更何況在山上這一片,誰敢說自己能夠比黑媽媽還厲害?只要把握好黑媽媽,我一樣能夠在這兒立足。
想到這裡,我也就不多想了,隨後放寬心思,開始認真地扒拉起碗裡的飯菜了。
等到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飯菜上的時候,我才不得不感慨,我可算是一飽口福了,吃到了與在家裡完全不同風格的飯菜。
等到吃飽了飯,我又摸出了自己煙盒裡的香菸,柳家姐妹二人嫌棄我在這兒抽菸,妨礙了公共環境,不願意和我一塊相處,於是回到自己的山洞裡去了。
隨後我開始藉著抽菸的功夫放空了思緒,慢慢考慮著我進山以來遭遇到的一系列問題。
我總覺得這些事情之間都是有聯絡的,不管是他們這些人奇奇怪怪的態度,還是我遇到的這些病人。
我一個外來人員,即使藉著楊家的名聲,但是在未知我深淺的情況下,他們本不該如此信任我,可他們卻給予了我前所未有的信任。
這當然可以解釋為病急亂投醫,因為這些事情裡頭遭到傷害的也的確是他們自家的孩子,但是有些事情也很奇怪。
黑媽媽作為本地最有名的領頭羊,能力遠遠在我之上,甚至我家祖上都沒有幾個人能和她相提並論。
可是在遇見如今的困境的時候,她並沒有自己出手,反而選擇了求救於我,這本來就是一個可疑的問題。
再加上金花教主這莫名其妙的態度,大管家幾個人對她應當是格外戒備的,所以才會讓我分清利害關係。
她先前對我也是態度惡劣,可後來卻又轉變了情緒,這也得有個原因才是。
再有就是這些病人了,一個個還分明只是孩子模樣,應該是被家裡大人團團保護的時候,卻統一地受了傷,難道他們的大人都是在同一時刻把孩子放在同一地方,才會出現這麼大的失誤嗎?
還有那位清如小姐,聽說是因為有名號的長輩的孫女,可卻出現在黑媽媽這裡,原因大約也是那邊容不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