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感覺不像是兒童文學了。”
“兒童文學也是文學嘛~”
開爾文感慨,
“再說了,咱們在學術圈混的,這種事情……”
他忽然轉向陸時,
“陸,說起來,因為《全球高校排名》和影響因子的推廣,學術圈正變得更加急功近利。”
說的是“更加”,
表明學術圈本來就挺黑的。
陸時哪能不懂?
他說:“不可避免。”
開爾文嘆氣,沒接茬。
反倒是旁邊的海因裡希·卡斯滕斯湊了過來,說道:“最近確實很嚴重。”
他的德國口音很重,
開爾文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說道:“你是普朗克教授的學生?我對你有印象。”
卡斯滕斯點頭,
“開爾文勳爵,沒想到你記得我。”
他剛要繼續之前的話題,旁邊的普朗克便出言警告:“海因,別瞎說。”
普朗克深知禍從口出的道理,
之前,他因為提出了過於超前的“量子論”,認為物質的輻射能量並不是無限可分的,而是由最小的、不可分的能量單元組成,導致被很多物理圈的人攻擊,
該觀點雖然現在正逐漸被接受,但他還是秉持謹言慎行的原則。
他對弟子眨眨眼,用眼神無聲地說:“學術圈的黑暗面,少聊。”
卡斯滕斯對導師當然是言聽計從,不準備再說下去。
開爾文卻笑,
“馬克思,你忘了我們為《朝聞道》做科學顧問的事了?你和阿爾伯特可是一點兒不給我面子。怎麼現在變得如此謹慎?”
說著,開爾文環視一圈,
“你看,周圍這麼多的同僚,正是我們敞開心懷交流的好機會,伱怎麼能沉默呢?”
普朗克很無奈,
心想,
正是因為同僚多,所以才不能瞎說。
但話已至此,好像也無所謂了,
有開爾文這種學術圈的泰山北斗發話,哪還有什麼不該聊的?
普朗克對弟子點點頭。
卡斯滕斯早就在摩拳擦掌了,說道:“自從影響因子推廣,學生們一把鼻涕一把淚、點燈熬油地搞定實驗、論文,卻被人堂而皇之地摘桃子。這種事正變得越來越普遍。”
開爾文大笑,
“你沒說全吧?”
卡斯滕斯有些尷尬,沒回答。
開爾文說:“我替你講。他們不光要摘桃子,還會要求你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