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紓嘆了口氣,
“或許,法國人像你說的那樣,都非常散漫。我把船票給船員看了,他帶著我去客艙,結果發現,裡面竟然放著別人的行李。”
辜鴻銘有些詫異,
法國人再“浪”,也不至於幹出這種一票兩賣的事,
也太離譜了!
他正在琢磨怎麼回事,林紓又開口問道:“伱確定陸時在這艘船上?”
辜鴻銘沒回答,而是指了指碼頭,
“那裡寫著呢~”
郵輪正漸行漸遠,
巴黎大學的學生們的身影逐漸變得模糊。
林紓的口語和聽力是二把刀,但在讀、寫方面都是專家。
他當然明白橫幅的內容,
“我剛才看見了。”
辜鴻銘推測道:“陸小友應該在這艘船上。我估計,他要去美國交流。”
林紓又問:“若不在呢?”
辜鴻銘繼續道:“那我們就在里斯本,也就是葡國下船,然後走陸路回加來港坐船前往倫敦。或者,直接坐船在南安普頓下船,再轉火車去倫敦,多花些錢罷了。”
他的書在歐美暢銷,旅費從來不是問題。
關鍵是時間,
如果沒堵到陸時,那至少要在倫敦待三個月。
總不能追去華盛頓吧?
辜鴻銘說:“別忘了我們剛才的約法三章,見到陸小友,你萬萬不可……”
話還沒說完,有船員跑了過來,
他先是用半生不熟的法語對著林紓咕嘰咕嘰了一陣,
見林紓很吃力,便轉成英語。
但林紓還是懵懵懂懂。
旁邊的辜鴻銘倒是明白了,上前問船員:“你的意思是,有一幫法國學者坐過了站,行李都沒有收?”
船員連連點頭,
“對。”
這理由簡直匪夷所思。
火車坐過站還有那麼一絲絲可能,
坐郵輪過站,屬實是給辜鴻銘小刀劃屁股——
開了眼兒了。
船員繼續說道:“不過,兩位可以放心。佔用你們客艙的法國學者說了,他們不會強佔。”
辜鴻銘冷哼,
“難道,他們要給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