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報,沃德豪斯就離開了。
陸時回到房間,埋頭,繼續研究《日本文明的天性》,想著怎麼能把各本書的長處都融合進去。
他在旁邊寫下了一個字——
恥,
然後旁邊又打了問號。
夏目漱石好奇道:“為什麼要打問號,是有什麼疑惑的地方嗎?”
陸時驚訝,
“我昨天說到‘恥感文化’,你也認可嗎?”
夏目漱石“額……”了一聲,
說實話,作為文人,創作、雜文、俳句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喜好,歷史、政治則不然,
所以,日本文明到底如何?
他從未想過類似的問題。
但今天正岡子規來遞信的時候,兩人聊起來,難免會讓人忍不住多想。
陸時若有所感,
“正岡先生說了什麼?”
夏目漱石低聲道:“他好像還挺認可你的。”
“嘖……”
陸時咋舌,
日本人還挺認可製造了東京燒烤的李梅呢~
到底是觀點上的認可,還是實力上的認可,
很難說。
陸時又寫下一行字:“有羞恥感,鮮有罪惡感。”
夏目漱石再次冒出冷汗,
他的理解,這話是說,做了壞事被發現,會因為被發現而羞恥,卻不會因為壞事本身而感到罪惡。
那種被看穿的感覺又出現了。
陸時看過去,
“怎麼?”
夏目漱石搖搖頭,反問道:“‘有羞恥感,鮮有罪惡感’,為什麼會這樣?”
他這麼問了,相當於承認陸時的觀點。
陸時一陣無語,
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寫的內容過於絕對了,
沒想到,人家日本人自己認。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陸時回答:“你知道的,我寫了《槍炮、病菌與鋼鐵》,所以考慮問題喜歡從多方面入手。我認為,這種文明性格出現的原因有很多,不能一兩句話說清楚。”
夏目漱石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