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離開了。
沃德豪斯目送其背影,好奇道:“這位普利策先生是怎麼知道我們來紐約的?”
20世紀初,海上航行永遠無法預測具體時間,
普利策應該是在他們登陸後得到的訊息。
陸時說:“爵士,你該好好補補課了。普利策先生是美國大眾報刊的標誌性人物,之前,我們討論《簡·愛》漫畫的時候,聊起過《黃孩子》,那便是普利策先生的傑作。”
沃德豪斯恍然,
“就是那個黃色新聞?”
這話聽著怪怪的,
普利策的黃,不是那種意義上的黃,而是真·黃。
陸時攤手,
“只要是新聞行業的,都有自己的訊息來源,就連我們在威斯敏斯特宮內部都有線人。普利策先生應該也是打聽到了什麼。”
沃德豪斯心說,
內部線人不就是自己嗎?
他懶得吐槽,又用薯條沾著醬汁吃。
另一邊,古德曼說:“陸教授,如果有任何問題,你可以諮詢我。”
這哥們還真是有夠殷勤的。
陸時輕笑,
“我覺得普利策先生應該沒惡意。”
三人靜靜等待。
不多時,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古德曼過去開門,迎進了兩位白人男性。
兩人大約都五十上下,
走在前面的人帶著眼鏡,眼鏡腿上有純金的掛鏈,一直延伸到胸前的衣兜,
他還留著一撮小鬍子,
陸時遠遠看著,還以為是那個二次落榜的德國藝術生;
走在後面的人則前額光光,鋥光瓦亮的腦門看著就像是有英國血統。
前面的人上前,
“陸教授!”
他奔著古德曼去了。
陸時尷尬,
“普利策先生,我在這兒。”
他知道普利策從40歲開始視力嚴重下降,甚至一度失明,
而且,普利策因為精神衰弱,甚至無法接受任何噪音,不得不住在一艘頂級隔音的遊艇,在海上四處飄蕩。
普利策輕咳,
“抱歉。”
他熱情地與陸時握手,介紹道:“鄙人約瑟夫·普利策,隨我同來的這位是尼古拉斯·默裡·巴特勒,目前在哥倫比亞大學任職,即將成為哥大校長。”
普利策的口音有些奇怪,把“r”發成小舌音或者大舌音,而有些詞尾的“d”會發成“t”的音,
這一點非常像德國裔或者東歐移民。
旁邊的巴特勒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