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清晨。
斯德哥爾摩。
儘管已經是早春了,但這座城市晝短夜長,日均溫度還是在0℃上下浮動,
尤其是一早一晚,宛若其他低緯度地區的冬天。
卡爾·大衛·阿夫·威爾森踩著乾枯的草坪,腳下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在瀰漫的黑暗中緩步朝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就在這時,有人跟他打招呼:“威爾森先生。”
威爾森回過頭,
眼前是瑞典文學院的一個年輕辦事員。
辦事員左手拎著鍍錫的保溫壺,右手則是一套瓷制的杯具。
威爾森問:“怎麼了?”
辦事員說道:“要喝咖啡嗎?我這兒有現成的。”
說著,也不等對方拒絕或答應,直接就用旁邊的小石墩當桌子,倒了一小杯熱騰騰的咖啡。
威爾森對手掌哈氣,
“好吧,就來一杯吧。”
他走上前去,接過了咖啡,小口啜飲起來。
瞬間,體內就像安裝了某種GPS裝置,能清楚地感覺到溫熱的飲料滑過食道,隨後落入胃袋,
暖意隨之湧向四肢百骸。
“呼~~~”
威爾森長舒一口氣。
辦事員問道:“您行色匆匆的,這是去辦公室嗎?”
威爾森剛出了一口氣,現在彷彿又憋住了,
他現在是要去辦公室沒錯,
但是去了,手頭上也實在沒什麼活。
因為諾貝爾文學獎徹底拉胯了。
辦事員看威爾森不說話,便又好奇地問:“我聽說幾天前有一部席捲巴黎的科幻,叫《鄉村教師》,受到頗多讚譽,其作者或許可以提名本次諾貝爾文學獎。”
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威爾森一臉鬱悶,
“那是陸時的作品。”
辦事員:“……”
詭異的沉默橫亙在兩人之間,彷彿形成了真空地帶。
過了片刻,威爾森才嘆氣說道:“這世界,當真有如此全才?”
這話聽著像問句,實則是自言自語。
辦事員繼續沉默著。
良久,威爾森放下手中的杯子,看了眼天邊已經泛起的魚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