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紗店六樓。
周硯坐在沙發裡,周芝意拿著店員送來的冰袋給他敷了敷額頭鼻樑,臉上反正也沒好哪裡去,掛彩也不是一星半點。
周芝意都慌了。
周硯他從小到大別說跟人打架,就算是跟誰臉紅都沒大有過。
倒不是脾氣多好,純粹就是不屑與人一般見識。他性子從小就沉默高冷,朋友交的都少,也就是這些年在商場上歷練的稍微圓滑了些,起碼有點人氣兒了。
所以也不會跟人產生什麼不愉快。
今天這一架打的頭破血流,周芝意頭一反應是,我哥中邪了。
她一邊拿著冰袋溜著邊兒給他的臉頰消腫,一邊開始小心觀察他的神色,他沉著眸,冷冷淡淡,還真看不出來到底啥情緒。
她側過臉去,看向了站在旁邊的趙湛庭,眼神溝通。
趙湛庭聳了聳肩,也看不出個啥。
周芝意清了清嗓子,狀似無意的問了句,“老哥,氣消了沒?”
周硯表情動也沒動,看上去並沒有向回答的意思。
周芝意:“你看你……跟妹妹也置氣?”
她一說這話,周硯的身子動了動,轉過臉來看她,緩緩開口:“他們倆在一起的事兒你知道嗎?”
周芝意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知道!”
“真不知道?”周硯直視著她,聲音都冷了幾分,“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沒發現?”
周芝意:……
這話問的她有點心虛,要說蛛絲馬跡肯定還是發現了的,譬如……盛放在索寧家門口表白的事。
但周硯這會兒氣頭上,她還是沒太敢說。
周硯見她遲疑,捏住了她拿著冰塊的手,“周芝意?”
他眼神陰涼,眸底染了絲怒意,周芝意嚇了一激靈。
趙湛庭在一邊兒看不下去了,他伸手把周芝意拉起來,護在身側,“周硯,你喜歡索寧是你自己的事,別出了岔子來跟別人興師問罪!你不努力,誰也幫你看不住人。”
他的語氣有些重,一來看不過他遷怒周芝意二來本身他在他眼裡對於索寧的態度也是不冷不熱,這能追上就有鬼了。
所以索寧跟了盛放這事兒,壓根兒就怨不著別人。
周硯聞言,穩了穩情緒,他吞了吞胸腔的悶痛感,轉頭看向窗外。
“我努力過了。”他有些挫敗的懊惱,“努力的不知道還能怎麼做,甚至不惜……”
他閉上眼睛,沒有說下去,話也就頓在了這裡。
“不惜什麼?”周芝意探頭問了一句。
周硯舔了舔唇,到底沒有說出口,他搖了搖頭,“沒什麼。”
周芝意一步邁回到他身旁,蹲下來雙手擱在他的膝蓋上,“哥,既然寧寧已經跟盛放在一起了,那你要不就算了吧。”
“這話我說你別不愛聽,你認識寧寧也有十來年了,能成早成了……”
周硯辯駁了一句,“以前我沒有認識到。”
周芝意:“意識到以後呢?”
“傅承晉就出現了。”
“……”周芝意不想用吃屎都趕不上熱乎來形容自己老哥的行為,那就貶低索寧了,她只能安慰自己他過於慢熱,“老哥,不管傅承晉還是盛放,總之事到如今……你都得死了這條心了。”
趙湛庭在一邊:“暫時。”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