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寧今天有點忙,從早上到現在,已經‘送走’了三個人。
這是第四個。
她低著頭,神色沉穩,面上沒有絲毫表情,全部的專注力都在鐵床上面的人身上。
他的臉上有點凹陷,索寧先進行了填充,將她的頭髮小心的梳理。
又沖洗了面部的血汙,縫合了各處大大小小的傷口。
跳樓的遺體,是最難處理的。
血腥又零散。
最後一步,索寧把他衣服上的扣子,一個一個的繫好,整理了前襟和衣袖,然後站遠了幾步,又打量一眼,拿出口紅在她唇上補了補,這才覺得完美。
隨即轉身去按了升降梯,升降梯直達樓上的告別廳。
一切就緒,她把化妝品的蓋子擰好,擦拭乾淨,又一一放到小化妝箱裡面,碼得整整齊齊。
都做完之後,才脫了身上的白大褂,洗手,關燈離去。
—
七點半,準時到家,索寧在路上買了一份米線,加了雙份牛肉和蛋。
手機在一旁嗡嗡作響,她看了一眼,滑動接聽又摁了個擴音,順手放到了一旁。
“那箱吃的是你買的?”中年女聲並不和藹。
“嗯。”
“索寧我說別再跟我們家有任何牽扯,你聾了嗎?你為什麼要這樣時不時的蹦一下,非得讓我們都活不了才開心?!好歹我把你拉扯到那麼大,你但凡有一點人性也不該再來這樣打擾我們!你爸他看見那箱東西高血壓都犯了,當初死的怎麼不是你?為什麼不是你?!”
嘟嘟嘟
電話結束通話的時候,索寧剛好吃掉最後一口蛋,今天這個蛋煎的有點老。
她抬手開啟電視,新聞上正在播一條訊息。
“今日,盛氏藥業老夫人在家中去世,享年八十六歲,盛老夫人是…”索寧吃得認真,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
主持人的語氣如喪考妣,跟自己親媽死了沒什麼差別。
有錢人的生死,總會被歌頌,索寧想。
她不太喜歡看這些,伸手換了個臺,結果全都是這條新聞……
還沒來得及關電視,手機再次響起,她滑動接聽。
“喂,張所。”
“新聞看了沒?”
“嗯?”
“就是盛氏藥業那個。”張所長強調一下,“你收拾收拾過來,他們點名要所裡最好的師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