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傅宇沉便抬起頭來,一臉無奈地看著車雲翳說道:“是兄弟的話,會替我保密的吧。”
車雲翳當然不是這種八卦的人,但即便如此,也難以掩飾他此刻心裡的不敢相信。
自小因為家教甚嚴,連句刻薄話都不會講,雖然自小就是光輝奪目的存在,卻一直連個女朋友都沒交上的乖乖虎,竟然會為了一個小姑娘去打架,足以見得這個小姑娘在傅宇沉心裡的地位一定是非同一般的。
想到這裡,車雲翳禁不住說道:“我當然不會去告密,但我比較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孩子,能讓你這樣反常?”
莫晗的名字幾乎呼之欲出,可傅宇沉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有點尷尬地笑著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當時就是見義勇為,順手幫忙而已。”
傅宇沉說完,眼神不經意地略過車雲翳的臉頰,很明顯地看出來他並不相信這種說辭,於是又一臉尷尬地補充道:“真的沒什麼,她是我的學生家長,我昨天去家訪的時候,看到她遇到了一點麻煩,就上去幫忙了,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知道為什麼,傅宇沉說出這話的時候,心裡還有些隱隱地難受,但他的這段說辭卻似乎很有效,叫車雲翳立時結束了此刻緊張的氣氛,恢復了自然的坐姿說道:“哎,真是白高興一場,畢竟我就算再不瞭解你,也知道你是公私分明的人,應該不會和學生家長糾纏不清吧?”
車雲翳說完,忽然想起剛剛傅宇沉放在蒸鍋裡的螃蟹,立時站起來說道:“哦呦,差點就忘了鍋裡還有貨,再晚點兒的話,咱倆可真是造了孽了。”
說完,便站起身來去拿螃蟹了。
傅宇沉肚子坐在沙發上,心裡卻空落落的,似乎從剛剛他對自己這段時間一直以來的困惑給出答案的時候,他就覺得渾身不自在,那種慌慌的感覺,就好像我們平時總覺得自己忘了點兒什麼事兒,卻又想不起來是什麼的樣子。
所以他只得不斷的喝著可樂壓著,像是要把自己的身體填滿似的。
晚上吃過了飯,傅宇沉便在沙發前翻著遙控器調節目,車雲翳走到書架邊上,像是在找著什麼。不一會兒,就開口問道:“傅宇沉,你是不是在我書架上拿東西了?”
傅宇沉隨口說道:“哦,拿了一本書,我晚上想看看。”
他才不會告訴車雲翳他在裡面藏了個東西。
車雲翳卻一臉詫異地看著傅宇沉說道:“你想看看?可那本是《犯罪心理學》啊,有點恐怖哦。”
一聽這話,傅宇沉臉都沉了,他這個人的人生幾乎是沒什麼汙點的,但就是有點膽小,這種膽小不是說面對恐嚇的時候會畏縮的那種,只是單純地看不了恐怖故事,經受不了心理上的驚嚇摧殘而已。
一聽車雲翳的話,傅宇沉心裡立時吃了一驚,心想這人怎麼回事兒?好好的竟然在家裡看這種書?這是要鬧哪樣啊?
但表面上卻還一臉尷尬地笑著說道:“哦,那又怎麼樣?我最近當了老師之後,發現自己成長了不少,而且……我覺得多瞭解一些這方面的知識,對以後處理我們班那幾個問題學生的關係也會有所幫助。”
聽了這話,車雲翳便也無所謂地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也對,那你看吧,後天還給我就成。”
說著,車雲翳就打算回書房去處理一下明天的幾個業務。
可是傅宇沉卻忽然有點憤憤不平地問道:“不過你一個賣衣服的,家裡放著這麼恐怖的書幹什麼?”
“什麼賣衣服的?我鄭重提醒你,我們是原創制作一條龍工廠,請尊重一下我這個業內知名設計師好嗎?”
車雲翳明顯對傅宇沉給他的那個土稱謂表示不滿。
傅宇沉也有些不耐煩。
“好好好,那請問你一個知名設計師,看這種犯罪心理學的書做什麼?該不會是因為小時候被我壓抑太久,打算叫我悄無聲息地在這個世上消失吧?如此一來,我豈不是自投羅網了?”
車雲翳忍不住噗笑一聲,伸手搖著頭數落著傅宇沉道:“你看看你這個膽子,才剛隨便提了幾個字,你就開始胡思亂想了吧?就你這樣,待會兒一個人在屋裡看書,還不得嚇個半死?算了,先給你吃顆定心丸,這書不是我要看的,而是我的那個朋友,原本是這個專業的學生,我找來要給她看的。”
車雲翳說著,還警告傅宇沉道:“我可和你講好,你待會兒看到恐怖的地方,可別把書給我撕了,我到時候還送人呢。”
說完,車雲翳便進了書房,而隨著書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傅宇沉瞬間覺得車雲翳的房子好像買的也太大了一些,如此空曠,特麼的還是上下兩層的,傅宇沉甚至有點懷疑他平時一個人是怎麼在裡面生活的?半夜不會做噩夢嗎?
想到這裡,傅宇沉立時覺得渾身發抖,甚至連繼續看電視的興趣也沒有了,瞬間站起身來朝自己的客房走去,眼見著手就要碰觸到門把手的時候,還是一路小跑過去的,客房的門幾乎是被傅宇沉給撲開的。
一開啟門,他便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勢開啟了燈,客房內暖色調的牆面顏色立時叫傅宇沉放鬆了些許,但他還是絲毫不敢掉以輕心地從背後關上了門,力道之大,甚至叫在書房裡已經戴上金邊眼鏡開始看檔案的車雲翳都忍不住豎起耳朵來聽起了外面的動靜。
但好在傅宇沉之後也沒什麼大的舉動,所以車雲翳也便沒有理會,繼續看起檔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