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葙最近老是躲著姜寞和易易,不為別的,就為了掉了門牙這事。
易易找來她好幾次,去藥店買來了鈣,跑去她的班級硬塞給她的。
戴葙不要,讓易漾帶回去。
易漾哪裡敢帶回去,好說歹說一番,戴葙才收下了。
放學後,戴葙和戴弦去接戴晚回家,可走到了一半,就看見戴晚被元婉裡帶走。
回到家之後才得到原因。戴葙沒有盡到姐姐的責任,屢次讓戴晚受傷,被人欺負,
戴葙冤死了,回到家還是被罰跪,仍舊是那個破枕頭,枕頭裡又多了些碎片敲碎的渣子。
姜寞好巧不巧的上門來,終於得知了她為什麼會隔三岔五的腿瘸,看著跪在角落裡的戴葙,忙上去扶著她起來,手高高的揚起來,似是要重重地打下去,可是到了一半就只是輕輕的搭在她肩上,“你是豬嗎,讓你跪就跪,那麼沒有骨氣的嗎?”
戴葙見是他,沒有哭,也沒有笑,只是呆呆地問他,“你怎麼來了?”
一邊的戴弦搓著手,不好意思的往戴葙走去,一張小臉憋得通紅,“姐姐,是我去找哥哥的,正好他來找你。”
戴葙看他一眼,沒有說話,看著姜寞,他的眼眶微紅,還有閃爍的光芒,瘸著腿站起來,“我跪著也是好事,至少能靜下來心來背書。”
姜寞一巴掌拍在她的肩上,看到掉了的牙已經長出新牙,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你啊,要不是小弦告訴我,我都不知道。”
“是我不讓他說的,”戴葙說,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坐在那個沙發上,後知後覺的又騰的站起來看了外面,發現家裡只有他們幾個。
“姐姐,他們出去了,”戴弦一邊過來,一邊把手裡的紙巾遞給她。
臉上的汗水是被疼痛折磨出來的,臉色有些蒼白,嘴唇也微微發紫,戴葙拿紙巾擦臉,看了姜寞,抿嘴一笑,“哥,你回去吧,這事別告訴他們。”
“還有你,”戴葙把目光投向戴弦,“別再告訴任何人,姐姐我能抗住,不然會更有狠毒的方法在等著我呢。”
戴弦一愣,眼珠子瞪得老大,看著波瀾不驚得姐姐,嚇了一跳,忙擺手說,“不說了不說了,不說了。”
戴弦知道奶奶的手段,這是不敢再說了。
姜寞臉色鐵青,拳頭緊緊的握著,一句話也沒有說,轉身就離開了。
離開也好,戴葙看著他的背影,輕輕的在心裡這麼說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暑假,多少個寒假,這些日子裡,戴葙沒有聽到關於燕小宥的訊息。
以為就這麼淡下去了。
沒想到,往往你越期待什麼,上天總會給你帶來什麼。
藍藍的天空中有一片不聽話的雲朵在飄啊飄得,飄到了南邊又回到北邊,又從北邊了西邊。
夏日的微風總帶著燥熱,讓人細汗直冒,還是會堅持在夏日的種滿了白楊樹的街道里穿梭。
白楊樹裡的葉子裡總有幾隻小鳥在裡面嘰嘰喳喳叫個不停,飛來飛去的好不歡樂。
感覺到肩膀上被人輕輕的一拍,路鋥還有些不知所措,看到戴葙和姜寞他們走在前面,唯獨他在後面,只好回頭一看,一回頭,他就愣了。
淺粉碎花小裙在風中微微擺動,長髮編成了魚骨辮披在兩肩,嘴角的酒窩還是那麼耀眼,潔白的牙齒在櫻桃小嘴間閃耀著微光,眼裡有說不清的久別重逢的歡喜,她的手攥著肩上的小包的帶子,這人就是和他斷了聯絡很多年的燕小宥啊。
“好久不見,還好嗎?”這是路鋥和她說的第一句話。
燕小宥微微一笑,看著他臉上有不少的汗珠,開啟包拿出一張散發著淡淡的玫瑰香的紙巾遞給他,“擦擦汗。”
路鋥笑,接過那張紙巾擦汗,看到她出現,心裡的暖意讓他更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