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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熒惑守心 (1 / 2)

鄴城玄武殿的青銅日晷突然迸裂,晷針墜地時穿透三寸厚的青磚。荀彧拾起沾著星屑的碎片,發現裂紋中滲出暗紅液體:"明公!這是墨家記載的'熒惑之血'!"

曹操的佩劍在鞘中嗡鳴,劍格鑲嵌的琥珀突然映出洛水火光。他猛然推開軒窗,見許昌城頭的角樓正被血色月光浸透,守軍鐵甲上凝結的夜露竟呈硃砂色。

"那不是月亮。"郭嘉突然咳嗽著指向夜空,龜甲在案几上拼出凶兆,"是陛下焚燒三十萬石艾草染紅的天火。"

話音未落,傳令兵撞碎門扉:"稟司空!青州兵營爆發怪病,士卒眼瞳滲金..."話未說完突然七竅流血,面板下鑽出麥穗狀金絲。荀彧的竹簡墜地,簡上"屯田令"三字被血汙浸透。

曹操突然割破掌心,將血抹在傳令兵額頭:"傳令各營,取鄴城地宮挖出的青銅鏡照面!凡鏡中顯墨紋者..."他劍鋒掃落燭臺,火舌吞沒垂死的傳令兵,"立斬!"

洛陽南宮的地磚仍在滲血,劉協赤足踩過血泊,在《山河社稷圖》上留下金色腳印。賈詡捧著裂開的渾天儀殘骸:"陛下,冀州八郡的瑞麥突然瘋長,麥穗纏死了春耕的牛馬。"

"讓墨家工匠改制收割機。"劉協突然扯斷冕旒,玉珠滾進血泊發出鐘磬之音,"再傳詔各州,今歲賦稅改收金麥。"他指尖沾血在圖中勾畫,血線竟自動延展成運河脈絡。

孫嬬的鎏金匕首突然鳴響,刀身映出南宮穹頂的異象——二十八宿正在血月中重組。她拽住劉協衣袖:"陛下可知這是熒惑守心之相?"

"朕要守的不是天心。"劉協反手將匕首刺入地圖上的鄴城方位,刀柄鑲嵌的夜明珠突然亮如白晝,“是墨家藏在青銅城裡的‘民心’。”他忽然劇烈咳嗽,血沫濺在夜明珠上,珠內浮現出曹操焚燒傳令兵的畫面。

益州江神廟的青銅鐘突然自鳴,劉循望著江心倒流的漩渦,手中《墨經·天志篇》無火自燃。老祭司捧著炸裂的龜甲:"刺史大人!江神說新鑄的水龍炮觸犯了..."

"觸犯的是兩百年的愚昧。"劉循突然將燃燒的經卷拋向江心,火舌舔舐過的水面顯露出青銅艦隊的倒影,"傳令!把江神廟改成墨家學堂!"他揮劍斬斷祭壇鎖鏈,塵封的青銅匣滾出成捆的《耕戰圖》,遇水化作稻種沉入江底。

鄴城地宮深處,張郃的佩刀劈開最後一道青銅門,門後湧出的不是機關暗器,而是成堆的粟米。王五抓起把粟粒驚呼:"將軍!這些是武帝太初年間..."

"是墨家為災年準備的義倉。"張郃的刀尖挑起腐爛的麻布,露出底下陰刻的《兼愛令》,"把粟米運去青州。"他突然割破甲冑襯布,"用這個包糧,能防金麥瘟。"

許昌城頭的血色更濃了,曹操望著瘋狂生長的城牆藤蔓——那些本該在秋季枯萎的植株,此刻正開著妖異的金花。荀彧突然指著藤蔓根部:"明公快看!根鬚在吞食磚石!"

"不是吞食。"郭嘉的龜甲嵌入城牆縫隙,"是在'鑄造'。"他猛地咳出帶金粉的血沫,青石磚上赫然顯出"景元通寶"的浮雕。

曹操的劍鋒突然轉向南方:"傳令!放棄青州,全軍撤往..."話音戛然而止,他看見南門吊橋正在自我生長,木質結構化作青銅機關,橋頭蹲踞的石獅眼珠轉動,瞳仁裡映著洛陽宮牆的血色。

洛陽太倉的銅鎖自行崩解,劉協踹開倉門時,三十萬石艾草的灰燼正在重組成人形。賈詡的白鬚被陰風吹亂:"陛下,墨家的'非攻傀儡'要現世了!"

"現世得好。"劉協突然奪過禁軍火把擲向灰燼堆,"朕正愁沒有練新式火器的靶子。"火焰吞沒灰燼的剎那,數千具青銅骨架破火而出,眼眶裡跳動著艾草燃燒的綠火。

孫嬬突然躍上糧垛,鎏金匕首劃破掌心:"陛下退後!這些傀儡認血..."話未說完,最近的青銅骨突然跪地行禮,綠火凝成"大誰何"三字。

"看清楚了?"劉協扯過孫嬬流血的手掌按在傀儡額頭,"這是朕的新禁軍。"血手印觸及青銅的瞬間,整座太倉的銅器同時嗡鳴,樑柱上陰刻的《尚同篇》文字泛起金光。

鄴城糧車抵達青州時,張郃發現運送的粟米正在袋中生根發芽。王五扯開麻袋驚呼:"將軍!粟粒長出的是...是青銅葉!"

"快埋入鹽鹼地!"張郃揮刀斬斷纏繞車轅的金麥穗,"這是墨家的'鑄兵術'!"粟粒墜地的瞬間,鹽鹼突然結晶成礦脈,青州乾裂的大地上隆起無數青銅炮管。

許昌南門的青銅吊橋突然向兩側裂開,曹操望著橋洞下旋轉的機關齒輪,突然大笑:"好個劉協!竟把整座城池改造成渾天儀!"他劍鋒刺入橋面縫隙,撬出的齒輪上陰刻著"景元二年制"。

"不是改造。"郭嘉的龜甲拼出星圖,"是這座城本來就是墨家造的'活城'。”他忽然劇烈咳嗽,吐出的金粉在橋面拼出"曹操"二字,轉瞬被齒輪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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