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房間,果然是早就準備好了,菜餚豐盛,酒管夠!
張飛興奮地搓搓手掌,走到桌前抬腿就要坐下,忽然又想起什麼,忙一伸手:“大司馬請!”
葛良呵呵一笑:“哇!將軍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了,酒桌上都來這麼多規矩?”也跟著手一攤,“將軍請!”
“俺可是有修養的人!”張飛嘴上應著,已然一屁股坐下,隨即拿起酒壺,往兩個杯子裡倒滿,“來,我先敬大司馬一杯,祝賀你順利奪取雍州和涼州,進駐長安,兵臨洛陽!”
葛良舉杯相迎,倆人你來我往,互敬三杯。
“還是改用大碗喝痛快些!”張飛隨即夾起一大塊肉往嘴裡塞,說話就有些含糊不清,“你,你讓魏延和徐庶他們,奪取了陝津北岸,卻只派高翔率軍在那裡隔水相峙,並不南渡,而魏延他們卻由此調頭奔幷州去了,這是為什麼?”
葛良連連擺手:“魏延雖然作戰勇猛,但論起威名來,比將軍還是差遠了。我覺得,依將軍威名,率軍進入函谷,大吼一聲`誰來與我決一死戰'!一定能把敵人嚇死。魏延雖然嘴巴大,想要和將軍比噪門響亮,那可沒得比!”
“哈哈哈!”張飛是真的嗓門大,得意幾聲笑,震得房樑上灰塵往下掉,“想當年,我們在長坂……”
沒想到,這時卻從隔壁傳來一聲怒吼:“是哪個傢伙在那裡聒噪,打擾了老子的清夢!”
這一聲怒罵,音量比張飛差不到哪裡去,而且充滿忿恨。
張飛正覺這後院清靜,突然被人家這樣一聲大罵,實在是大出意料,饒是膽比天大,也是一下子楞住了,正夾著的一塊肉就掉到了桌上。
那就不吃了!他順勢就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立即回罵道:“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竟敢掃了你家大爺的酒興,看我不打死你!”
說著便起袖子,握住兩隻沙包大的拳頭,就要衝到隔壁去,幸虧突然想起這是在大司馬的地方,趕緊就回頭問葛良:“這,這是什麼人,竟然這麼大膽,敢對大司馬如此不敬?待我過去收拾他!”
好戲要上演了!葛良佯裝不知,一臉驚愕,跟著說道:“這是什麼人啊,竟敢打擾將軍的酒興,真是老虎嘴上拔毛,找死呢!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話是這樣說,聲音卻輕得很。
好!張飛腦子反應得挺快,既然大司馬都說不知道,那肯定不是大司馬親近的人或者客人了,這樣的傢伙,那就一定要打掉他的大牙!打得他皮開肉綻!
隔壁那人也真是想找打,又在那裡罵葛良:“什麼大司馬,不就是一村野匹夫?跟在你身邊的傢伙,也全都是一群匹夫而已!全都跟殺豬販肉的一樣,沒有一點教養!”
張飛的眼裡在冒火,握著拳頭就衝了出去,大聲罵道:“那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怎麼殺豬!讓你知道什麼是教養!讓我來好好教養教養你!”
葛良一邊等著看笑話,同時又怕事情鬧大,趕緊跟在後面。
張飛衝到隔壁門前,看到房門竟然還上了鎖,更是生氣,吩咐守在門口的軍士:“裡面是什麼人,還要這樣保護?快些開門!讓我張飛來告訴他,什麼是教養!”
軍士嚇得趕緊後退兩步,連連搖頭,說不出話來,只用手指了指葛良,意思是您還是問他吧。
張飛掉轉頭來,還沒等他問,裡面的罵聲又響起來:“張飛,原來是你這個匹夫!你個千刀萬剮的傢伙,你給我趕快進來!我要殺了你!”
那罵聲,真是滿滿的怨恨,其中夾雜著一絲絲的悲慼。
喲嗬,竟然還指名道姓挑釁了?難不成我還怕過誰?張飛索性也不問了,抬腳就要踹門。
葛良忙喊道:“別!別踹!”
他還真怕張飛一下子衝進去,看都不看就是一頓暴打,那這個仇就真的難解了,要是那樣,這玩笑可開大了,會被人家記恨一輩子!
“張飛!我和你不共戴天,你還我父親,還我妹妹來!”裡面的人還在罵,而且還有“咚咚”響聲,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撞擊地面。
父親?妹妹?張飛的一隻腳腳已經離門板只有一根頭髮絲的距離了,竟然及時剎住,單腳站在那裡,楞了好一會兒,回過頭來瞪著葛良:“難道真的是……”
好!反應過來了!要的就是這效果,剛剛好!葛良不回答,抱頭就跑。
“喂!喂!你別跑!”張飛急了,好你個大司馬,竟然騙我!
葛良一閃身,已經跑出了院門。
張飛想去追,又不放心,只好繼續問守門的軍士:“哎!這裡面關著的,莫非是姓……”
那音量,比蚊子叫大不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