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貴神速,曹休剛趕到長安,曹真交待幾句,就要趕往褒斜道。
他想帶去的三萬人馬,早就已經在那邊集結好了。
他對曹休道:“我已經讓張郃負責鎮守陳倉,讓郭淮率兵在儻駱道防禦。子午穀道,我也已經派兵加強監視,長安城中駐軍也隨時準備接應。至於敵人到底實出哪一路,剩下的兵馬如何調派,我就全部託付給你了。”
“這,我還剛到,還不熟悉諸軍情況呢。”曹休拉住曹真。
曹真卻不這樣認為:“文烈,你足智多謀,先帝對你讚不絕口。你此前也是跟隨衛將軍鎮守西線,對這裡的將士們也是非常熟悉了,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現在敵情不明,你是不是還是等一下,讓敵人越深入,他們計程車卒就更疲累,到時候你再出擊,豈不更好。”曹休覺得曹真還是太急了。
“兵貴神速。現在我們對敵人情況不是太清楚,但敵人對我們的佈署豈不也是難以瞭解?褒斜道敵人疑兵先出,他們既然是想誘我們從此路迎擊,自然會沿途多設防禦。我們只有快速出擊,反打他一個措手不及,才能迅速兵抵漢中,讓他們的實出兵馬聞風而退啊。要是慢了,等他們防禦設施都完備了,那我這一路出擊,不就是真中了他們的計,大軍陷於山谷之中,無力回防關中。如果這樣的話,還不如就此拒守呢。”
曹休也不好多說了,只是提醒道:“但是,你也要小心,別中了他們的埋伏啊。”
曹真笑了笑:“你放心。”轉身離去。
褒斜道上,山谷中,鄧芝率領的五千將士,正大張旗鼓,一路喧鬧而行。
只是,行軍速度並不是很快。
沿途高山深澗,很多時候,都只能依靠懸在深澗邊懸崖上的狹窄棧道前行。
鄧芝牢牢記著葛良的話,他這一路出擊,純粹只是疑兵而已,需要鬧出大動靜,讓敵人相信有幾萬人馬正直撲郿縣。
這個好辦,山谷道路狹窄難行,只需要多樹旗幟,拉開距離,前方敵人的哨探根本就看不到後面的情形,哪裡能知道後面還有多少人馬跟隨呢?
另外,葛良還曾經特意提醒他,要嚴防敵人反撲。
其實,看著這樣的地形,鄧芝也覺得葛良的擔心有些多餘,在這樣的路段上,真要阻止敵人反撲,拆除一段棧道,就可以將敵人阻斷在這崇山峻嶺之中,有什麼好太過擔心的。
反過來,其實敵人想要阻止我們進攻,也完全可以把道路摧毀,自可高枕無憂。
可偏偏葛良又再三叮囑,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損毀棧道。
這,這算是什麼意思?故意給我出難題,想考驗我?
鄧芝也是素來心高氣傲,他還真不怕這個難題,為此,他已經把五千人馬分成前後五隊,每隊一千人,相互之間拉開一點距離,而且每走上幾里路,他便選擇地勢易守難攻之處,事先就想好遇敵攻擊時,該如何就地防禦,以免一旦遇到敵人,自家難以抵抗時,可以一邊撤退,一邊阻擊。
而為了防止隊伍在不利情況下出現混亂,他自己儘量保持呆在第二隊裡面,一旦前軍遇敵,他就在第一時間安排好前隊的撤退通道,組織好第二隊的防禦。
所有率隊的牙將,都已經被一再叮囑,早已做好與敵猝遇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