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郃和郭淮對望一眼,又小心問道:“將軍,這敵人到底要從哪個方向主攻,我們都還沒弄清楚呢,總不能我們這邊去打敵人,那邊卻讓敵人攻進來了吧。”
曹真嘆一口氣:“我知道,你們都是身經百戰,不怕和敵人交手,甚至盼著和敵人交手。可是,這些年,朝中那幫子賣弄筆墨的謀臣們,總是說從關中到漢中路途遙遠,說當年先帝出征漢中也是無功而返,又說先帝也說過,漢中窮山惡水,討伐它沒多大意思,不如依險據守,以逸待勞,消耗敵人糧草兵力,消耗敵人國力。這關中,憑險而守,萬無一失。”
隨即臉色一變,問道:“你們認為他們說得對嗎?”
人家說的當然有道理,不過,他們作為武將,也覺得總是被動防守太憋氣,張郃和郭淮不知道怎麼回答,半天才說:“也有,也有一點道理吧。”
“對!有道理!”曹真也不反對,大聲道,“既然你們也認為我們憑險而守,敵人難以成功,那麼,你們還擔心什麼呢?我親率大軍從褒斜道反擊,你們則率軍,分守其他道口重城,跟敵人拼消耗,讓他們再次無功而返,豈不是攻防兩不誤?”
“將軍說的有理,只是,您一率大軍進了褒斜道,我們還要分兵防守,只怕兵力不足啊。”張郃忙回道。
曹真放低語氣,輕聲道:“這個,我當然會有考慮,而且,主動出擊蜀軍,得有皇上批准,我現在就上表,請皇上定奪,再派援軍,來助你們防守。”
郭淮又提醒道:“還是等摸清楚敵人的主攻方向,再向皇上上表吧。”
“我當然知道!”曹真又有些不耐煩了。
過了幾天,曹真終於接到情報,在儻駱道,發現在大量敵軍正往關中開來。
“好!”他興奮地喊一聲,這下子,終於確定敵人的主攻方向了。
他決定立即向曹丕報告,請求增派援軍,同時讓張郃和費曜率軍前去防守,讓郭淮率軍各路接應,自己立即率大軍去褒斜道迎擊敵人,
就在這時,又有訊息傳來,說在陳倉道,也發現有大批敵軍開了過來。
嗯?難道是三路出擊?
曹真趕緊又把張郃和郭淮找來,仔細分析商量。
“你們說,他們這三路出擊,是有真有假,還是三路人馬都差不多,最後都會到一起會師?”他也覺得把握不準了。
張郃對著地圖看了老半天,試著分析道:“難道敵人,是想在郿縣會師?”
郭淮覺得不可能:“敵人這一次只是偏師,本身人馬就不會太多,不可能還三路均勻分調兵力,肯定有兩路都是疑兵。”
曹真冷哼一聲:“這幫傢伙,還有長進嘛。上次是一路疑兵,一路實兵,這一次,竟然分出兩路疑兵來,難道是因為上次疑兵沒起作用,這次又多出一路,想讓我們兵力更分散?”
郭淮也在對著地圖左看右看,用手指在地圖上不停地比劃,時而抬頭望天,時而低頭吸一口冷氣,最後,才對曹真道:“鎮西大人,我覺得,敵人的儻駱道之軍,肯定只是疑兵。”
張郃有些不服氣,立即問道:“何以見得?”
郭淮在地圖上指來指去,分析道:“從儻駱道出,相比陳倉道和褒斜道,離長安更近,敵人從這裡出,我們的援兵可以很快到達,他們難以達到出奇制勝的目的。我想,憑他們偏師的力量,應該有自知之明,不可能想著去一舉拿下長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