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軍士在那間坍塌的倉庫下挖掘老半天,把當初那扇暗門給挖開了,但那後面並不是另一間倉庫,而是黑黝黝的一段斜斜向下的暗道。
呂蒙往暗道口站了站,只覺得裡面陣陣涼風迎面襲來,有些陰森森嚇人,但是為了儘快找到其餘的糧食,也為了揪出那些潛伏在地下的巴丘軍士,必須順滕摸瓜下去探查。
“你,下去探路。”呂蒙指定一名軍士。
軍士左手提著燈籠,右手緊握短刀,小心翼翼鑽了進去。
沒過多久,“啊──!”地一聲慘叫從暗道傳出來,然後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地面眾軍士心口一跳,下面果然有埋伏。
良久,呂蒙長呼一口氣,又指著另外一名軍士:“你,下去。”
那名軍士驚恐地睜大眼睛:“我?”
“對,就是你,下去!”呂蒙眉頭一皺。
軍士兩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到地上,連連磕頭:“將軍饒命,將軍饒命。這下去就只是個死啊。”
“刷!”呂蒙拔出腰刀,指著那名軍士,“你要是不下去,我現在就讓你死!這麼貪生怕死,哪裡還能打仗。”
軍士被逼無奈,只好哭著站起身來,提著燈籠剛走到洞口,腿一軟又跪到地上了。
宋豪看著心痛,勸呂蒙道:“將軍,這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暗箭難防啊,得想個辦法才行。”
呂蒙厭惡地一揮手,讓三名部將脫下鐵製鎧甲和頭盔,又另外叫上兩名軍士,吩咐道:“你們把這鎧甲穿上,把頭盔戴上,一個人拿著盾牌提燈籠走在前面,另外兩個人一人持槍,一人持弩跟在後面作掩護。對了,要不燈籠也用長竹杆挑著吧,免得貼身太近,人家遠遠地就瞄著燈籠射就可以了。”
又喚來三名軍士:“你們也三人一組,拉開一點距離跟在後面,萬一有個什麼事,也好接應一下。”
軍士們陸續下了地道。打頭的三人膽顫心驚,遠遠伸著燈籠,擠在盾牌後面一步一挪慢慢往裡搜尋。
不久,前方竟然也出現了一團火光。“有人!”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三個人趕緊蹲下,把槍握緊,把弩舉起。
再一細看,那是一盞掉在地上的燈籠,這時火花已經把糊在外面的紙張燒著了,火苗瞬間大起來,清晰地照出躺在地上的一具屍體。
等到那盞燈籠燒光了,三人才想起這就是最先進來探路的那名軍士,剛才藉著火光,可以看到那人胸口插著一支短箭,一動不動,看來是早就已經死了。
三個人更緊張了,先行者的屍體告訴他們,這裡肯定有敵人埋伏,隨時都有暗箭奪人命了。
後面跟隨的人屏聲靜氣細聽一陣,再沒聽出什麼動靜,便催促起來:“前面到底怎麼了,趕緊走啊,那麼怕死還打個屁的仗嘛。”
三個人把後面的傢伙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真是要死反正不是你們先死,說起來輕鬆。
不過既然連官長的鎧甲都穿上了,不前走也不行,三個人互相扶著,再次慢慢往裡面搜尋。
真是幸運,一路有驚無險,並沒有遭到敵人的暗襲,只是,前面暗道出現了分岔,不知道該走哪一邊了。
一條岔路口邊牆上寫著幾個大字:入此門者,死!另一邊的路口的牆上則寫著:入此門者,亡!
這怎麼選,有區別嗎?
後面的人又在催促。三人終於惱了:“來來來,你們先來。”
“將軍可是命令你們打頭陣,別想偷奸耍滑!”
“這裡有兩條路,要走就要分開走了,我們讓你先選!”
跟在後面的一組走近來看了看,也根本不想當排頭挨冷箭:“嗯,出現了新情況,要不,我們回去稟報將軍,請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