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傷到,此生再無法修煉。
而要走出這個幻境,又必須要將它打破。
不是被這棵樹當做自身的一部分消耗掉,就是為了衝出來而把心神打碎而死。
不管怎樣,都是一死。
他終究還是因為這個師父,而要命喪於此。
他還沒有告訴師父。
他呀,很喜歡很喜歡師父的。
喜歡到不能容忍師父的眼裡還有其他人。
他就是這樣自私,偏執。
用穩重的外表來掩蓋一切,只為讓師父不害怕他。
藏起所有的陰冷偏執,只為叫你待在身邊。
那個譚桑勾勾唇,散漫如初的眼神被凌厲全然劃破,蕩然無存,她手裡拿著一把刀。
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
博彥沒有使用法術逃走,甚至心甘情願的閉上了眼睛。
將命全然交給她。
長劍落下,一道白光閃過。
整個世界搖搖晃晃,四分五裂,山頂崩塌的聲音,穿梭在這裡的風。
手上突然多了一分力氣,是那隻柔若無骨的手握住了他的手,將他拉起來。
他踉蹌了幾步,整個人貼在她的身上。
譚桑皺了皺眉頭,眼裡含著一抹不耐煩。
但這人面色蒼白,彷彿脆弱的快要死掉了,柔弱的很,她也沒有推開。
就讓他靠著。
世界已經崩塌完了,一片虛無裡只有那一朵花還在。
而那朵七彩的花正中間的白色的果實已經碎了,其實那根本就不是果實。
是銀伽樹下的幻境之眼。
它是支撐著整個幻境世界的能量。
一抹刺眼的白光閃過。
他們回到了那個四周生靈都枯死,只有一棵樹的地方。
那棵樹如煙霧一般一點一點的消散。
四周的枯草一下子就綠意盎然,一點點的擴散,整個地方都恢復了勃勃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