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下,言真差點被那男人蠻橫的動作拉的跌倒在地上。
“你們幹什麼啊!”
“同志,你們客氣點行不行?”
被推搡的東倒西歪的人群裡怨聲載道,不滿的瞪著他們。
言真的手撐在地上,這才沒跌倒。
她撐地站起了身,皺眉問:“誰說我們是騙子的?我們為什麼要交罰款?”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你們在這裡私自聚眾,說什麼義診,誰能證明你們是醫生?”那男人粗短的手指指了指眾人,“瞅瞅,這麼多人,都被你們騙了吧?”
“趕緊痛快的交罰款!”
幾個男人把言真她們三人團團圍住,不分青紅皂白,直接伸手要錢。
“你們是哪個單位的?有什麼資格收我們罰款!”言真把那個正在施針的男人護在身後,“你們能不能動作輕點,這裡有病人呢!”
“你們憑什麼說我們是騙子!”
“哪裡來的登徒子,趕緊給我滾!”
陳娟和老頭也護著病人奮力和他們對峙。
“你們裝的還挺像那麼回事,還挺為病人著想的哈!”那男人哼了一聲,擺擺手,“趕緊把針都拔了,麻溜的交錢!”
這個男人是街道管理處的,這一片都歸他們管,和張婷認識,接了舉報電話立馬就來了。
罰款交多少他們說了算,所以這是一份肥差,大部分錢都會進他們的口袋。
而此時張婷就在對面看著,看著這裡變得混亂,她抱著肩,勾起了嘴角,得意的笑了。
如果言真他們真的以騙子的名義被抓了,或者是罰了款,等於是幫著王德海找回了威望,那麼她在王德海那裡也會更露臉。
等今後有升職或者去行政樓工作的好處,王德海也能想著她點。
紅袖章們見言真幾人還是沒有行動,立馬威脅著說:“要不我們可就動手抓人了啊!”
他抬抬手,一直等在他身後的那幫人,作勢就衝了過來,伸手去抓言真和老頭。
“助手!”忽然一聲怒吼。
腿上正扎著銀針的男人緩緩站了起來,威懾力十足的看著他們。
他穿著很單,襯衣和粗布褲子,但是舉手投足之間滿是壓迫感。
“你們是哪個單位的?證件拿出來?說人家是騙子你有什麼證據!”
“你誰啊!”帶著紅袖章的肥壯男人,不忿的指著襯衫男問。
“呵呵,你問我是誰?”襯衫男冷冷的對著他們笑了笑,視線逼視著他們說:“你回去,讓你們領導來見我!”
“你看看你們像什麼話?你沒看見這裡有病人嗎?你們動作還這麼粗魯!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抓人,誰給你們的權利!說啊!”
這男人的派頭和氣勢立馬震懾住了這幫人,他抬手指了指其中一人說:“你回去,找你們領導過來!去啊!”
這人啊了一聲,愣了愣這才轉身就跑。
剩下的幾個人面面相覷,心知肚明,這人一定是哪個領導,而且職位不低,要不然態度不會這麼強硬!
瞬間他們囂張的氣焰沒了,互相看看,都變得怯懦起來。
“我們都是為人民辦事的,你們什麼態度?有檢查清楚麼,就說人家是騙子”
“還有,我們要善於聽人民群眾的聲音!你們是怎麼做的!連真相都不知道,簡直是瞎搞!”
一頓訓斥下來,那幾個戴著紅袖章的人大氣都不敢坑一聲,都乖乖低頭聽著。
言真走過去,一邊道謝一邊看了看他腿上的銀針說:“同志,謝謝你啊,還有施針的針時間了,我先幫你取下來。”
他轉頭看向言真,發現即使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中,這個女人依舊能沉著冷靜的應對,始終都顧忌著病人的安危和治療情況,所以單看這一點,他們都不能是騙子。
“謝謝你啊,姑娘。”他放低聲音,態度和藹的對言真說道。
說完他就又抬頭,用手指指點著那幾個紅袖章說:“國家隊伍裡就是因為有了你們這樣的人!隊伍才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