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扭過頭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彎起一抹笑意。
高岡裡紗被他看得後背發毛,忍不住問:“怎麼了裴言哥哥,我說錯什麼了嗎?”
裴言搖搖頭:“你沒說錯。我知道你害怕是正常的。沒關係,我會保護你的,放心,一定不會讓你這麼快就死掉。”
聽著半威脅的話,高岡裡紗臉上扯出一絲苦笑,只好閉了嘴,老老實實跟在裴言身後。
地道里的溫度突然降下來,彷彿來到了冬天。
舒楹一面吸著鼻子,一面問:“你們有沒有覺得,這裡突然變得奇怪了?”
“哪裡奇怪?”塔德烏什問道。
舒楹皺著眉頭想了想,回答:“剛進來的時候,只覺得害怕,可走了這麼長時間,好像有一種怨恨的感覺在心裡慢慢滋長著,我的情緒差點兒被它們左右。但是現在,溫度降下來好像那種感覺突然消失了。”
一旁的洛克睫毛微微顫抖了一下,他轉過頭去,假裝沒聽到,只是一門心思跟在隊伍後面當個小尾巴。
塔德烏什和舒楹沒有注意到洛克的變化,還在研究著自己情緒的突變。
“你是不是就是害怕了,我倒是沒有這種感覺,只是現在比較冷。”塔德烏什說。
舒楹見眾人沒什麼反應想了想,妥協道:“有可能是我太過敏感了。”
裴言在前面聽到了這些話,但他並沒有表態。
舒楹說的應該是對的,他突然想到紅裙女人臨死前說的那個字。
“笑”什麼意思呢,有沒有可能是笑話,校長?
這種害怕的感覺在他身上也曾經出現過,那是在四樓洗手間躲避國王雕像時出現的。
但是在裡面沒待多久,只感覺身上一輕,那種恐懼的感受突然消失了,像是被人吸走一樣。
吸走……
裴言猛地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身邊的舒楹,說:“你們在找我的途中,有沒有發現這個空間裡有什麼能吸走人類情感的裝置的?”
“吸走?!”塔德烏什驚訝道,“像吸果凍那樣?”
裴言點了點頭:“就像我們現在這樣,突然身體一輕,然後周圍的環境冷了下來。”
舒楹皺眉仔細想了想,突然驚呼一聲:“我知道了!”
她立刻興奮地指著不遠處的洞口:“我們剛遇到黎生的時候,他身上全部都是傷痕,然後突然暈倒在地上,渾身被一股黑氣包裹著。可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竟然將他身上的黑氣吸收走,然後他就恢復成正常學生的樣子。”
裴言瞭然地點頭:“那就是了。我們之所以感覺到冷,是因為我們身體裡的感受被人抽走了,就是那種恐懼的,害怕的情感。外面那個校服男孩也是一樣。”
“看來,後面還會有更大的boss在等著我們啊!”
裴言笑笑,不再糾結剛才的問題,轉身繼續往前走,走到地道的分岔路口,順著打火機的火焰走向拐到右邊。
“這邊有風,應該可以出去。大家跟上,千萬別掉隊。”
幾人應著,跟著他快速穿過幾個岔路口,沒走多遠,終於來到一個向上走的樓梯處。
裴言笑了下,將打火機收好,接著就要沿著梯子往上爬。
塔德烏什連忙上前,一把把他從梯子上拽下來。
“你別去,我來打頭陣。”塔德烏什說,“外面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我先出去探探路,如果安全,再叫你們出來。要是外面有情況,我就把這個出口的蓋子堵死,你們再找其他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