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德烏什往前走了兩步,在窗戶前站定。
窗戶開著,窗臺上印著一隻鞋印,鞋上應該沾上了泥土,弄髒了潔白的窗臺。
塔德烏什伸出兩根指頭,在泥土上面抹了一下,隨後放在鼻間輕嗅。
“這裡面怎麼會有薔薇花的香氣?”塔德烏什皺起眉頭,從口袋中取出一張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自己被泥土沾汙的手指。
艾伯圖對此嗤之以鼻,但還是將自己的看法講了出來:“我突然聯想到了一個東西,但是不知道和這個有沒有關係。”
“什麼?”塔德烏什問。
艾伯圖摸了摸下巴,從自己的揹包中將上一個副本拿到的,印著蛇和薔薇的名片拿了出來。
他將名片遞給塔德烏什:“喏,就是這個薔薇。”
塔德烏什心中一驚,這個標誌,像極了他在祖國服役時曾經偶然看到的一個大型公司的標誌。
他連忙壓下心中的惶恐,指著薔薇問:“你說這是什麼?”
艾伯圖撓了撓頭:“名片啊,怎麼了?”
“這張名片,你是從哪裡拿到的?”塔德烏什手中緊緊捏著名片,似是逼問一般將名片擺在艾伯圖面前,眼中流露出恐懼和慌張。
高岡裡紗看在眼裡,瑟縮著挪到艾伯圖身後,小心翼翼地說:“羅茲哥哥,你怎麼了?我們每個人都有這張名片啊!你沒有嗎?”
說著,她從自己的小揹包中拿出一張名片,和塔德烏什手中的名片一模一樣。
塔德烏什顫抖著雙手,用力扯過那張名片,一雙眼睛死死瞪著它們,似乎陷入了恐怖的回憶。
高岡裡紗被猛地推了一下,沒站穩,差點兒摔倒在地上。
艾伯圖連忙轉身扶住,用責備的目光看向塔德烏什:“你怎麼回事,怎麼能推孩子呢?”
塔德烏什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一雙手將名片越攥越緊。
“喂,你!……你怎麼了?”艾伯圖見他沒什麼反應,抬手輕輕推了他一下。
塔德烏什抬起頭來,眼中蓄滿淚水,滿是驚慌。
艾伯圖嚇了一跳,以為自己推的太用力,連忙手足無措地問:“你,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塔德烏什在一陣陣呼喚聲中終於回過神來,他抬手抹了一把臉,眼神終於恢復清明。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塔德烏什將手中的兩張名片丟掉,臉色突然變得冷淡,“所以,這個房間裡剛才的那個人,到底是誰?這個遊戲除了我們六個玩家,難道還有其他人存在嗎?”
這話說完,高岡裡紗和艾伯圖也冷靜下來思考。
自從他們進入迷霧森林以來,所有的一切好像出現的太過合理了一些。
撲鼻的烤魚香氣指引著他們來到木屋,木屋裡面又剛好有一個剛剛還在但只留下泥腳印的人,屋裡還燒著熱水,那泥巴的味道還有一絲薔薇花的鮮甜。
“確實很奇怪。”高岡裡紗小聲說,“就好像,這裡的東西,是從我們腦子裡拿出來的。”
艾伯圖挑眉看向高岡裡紗:“什麼意思?”
高岡裡紗想了想,說:“這個木屋,是我想出來的,和我想的樣子一模一樣。我們剛剛在森林裡走,我就想說,能不能有一個小木屋,可以供我們休息,這樣一邊休息一邊等待裴言哥哥和舒楹姐姐。沒想到,果然在前面就有一個小木屋。”
“這麼說就有點兒玄了。”塔德烏什搖了搖頭,“那你怎麼解釋屋裡燒開的熱水和剛剛還在的人?”
高岡裡紗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