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這麼想要這一副心肝,那我挖給你可好?”
裴言笑得森然,一隻手輕輕擦拭著女人臉上的血汙,另一隻手扣住她的脖子緩緩收緊。
女人被掐得雙目突出,一條半熟的舌頭不經意從口中脫落出來,身上那股死氣愈發濃重。
她怒睜著灰白的眼睛看向裴言身後,突然嘿嘿一笑,倒顯得猙獰的臉上愈發詭異。
“你……來啦……”
斧子破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裴言立刻鬆開掐住女人脖子的手,急急地往旁邊避去。
來人來不及收手,一柄利斧霎時間劈中女人的頭顱。
怎麼形容呢,那顆頭好像一隻西瓜,被斧子大力劈開時,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瞬間染紅了來人的衣服。
女人臉上還帶著驚訝和不可思議,彷彿根本沒有想到來人會將斧子劈在她頭上。
那些豐富的表情在女人臉上不停變幻著,她像一條瀕死的魚,即便腦袋被劈成兩半,胸口還是不斷起伏著。
沒過多久,女人的抽氣聲漸弱,她死了。
來人不發一言,從女人腦殼上費力拔出斧子,慢慢轉身看向裴言。
果然是從公交車上走下來的那一家三口中的男人。
裴言眯了眯眸子,毫不畏懼地同男人對視。
男人突然咧開嘴笑,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根,那詭異的模樣同他的妻子一般無二。
裴言不解,剛要問話,身後便傳來輕微的破空風聲。
聲音很細小,即便仔細聽也聽不太清楚。
可裴言就是感覺到了,他身後有人,還是男人的同夥,同樣是衝著他來的。
他不想動,只靜靜地等著。
果然,那聲嘆息再次出現。
不過,這次並不是在耳後,而是在頭頂。
隨著嘆息聲落下來的,還有一滴腥臭的口涎。
裴言嫌惡地撇了撇嘴,快步往後退了一步,隨後仰起頭向上看去。
在他的頭頂上,一隻小小的腦袋正探頭探腦地歪頭看著他。
小腦袋張大了嘴巴,咧著嘴笑,樣子就和對面的男人一模一樣。
裴言肩膀上搭了一隻手,那隻手乾枯且瘦削,柔弱無骨地輕輕搭在他肩膀上,卻十分重,幾乎把所有重量全都壓在了這隻手上。
裴言眸光一閃,將帶著佛珠的那隻手搭在枯手上,死死抓住。
那隻枯手竟立刻冒出陣陣白煙,身後那隻怪物哀嚎著向後退去。
“你是什麼東西!”身後那東西驚叫出聲,裴言這才發現,這聲音如此熟悉,竟然是棒球服少年的聲音。
怪不得對面的男人突然綻放出笑容,原來是自家小舅子來幫忙助陣了!裴言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