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師父一般也不會輕易出手，可出手了，那也不輕易罷手。
穆霜霜離開之後，房間裡一下子靜謐了下來。
沈秋水目光清澈而冰冷，帶著極致的審視之意。
她的眼神如劍，每一道眼光都刺得人心不安，令人心悸。
“師父。”
蘇離輕聲呼喚了一聲。
若是之前，他恐怕會硬著頭皮，心情忐忑。
可如今，他無悲無喜，也無拘無束。
這是他的師父，他何懼之有？
沈秋水清冷的眸子直視著蘇離的雙眼，彷彿要從中看透蘇離的靈魂，揭露出其復甦的魔魂，或者是奪舍的惡魂。
這時候，沒有直接痛下殺手，讓其神魂俱滅，都是沈秋水有涵養的表現。
沈秋水將這種氣勢表現了出來。
蘇離卻不由露出了溫暖而陽光的微笑。
他站了起來，走到了沈秋水面前，無視了她的目光逼視，主動伸手拉向沈秋水的素手。
沈秋水香肩微微一動，本想挪開的手臂卻又止住了，任由蘇離拉住。
沈秋水的手極其冰涼，握在手中，寒意刺骨，冷如寒冰。
但是蘇離沒有放手。
“師父，在阿離心中，師父的地位半師半友半知己，徒兒半慕半尊半傾心。
阿離知道，師父心中有很多的懷疑。
徒兒願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蘇離的語氣很誠懇。
師父師父，亦師亦父。
更遑論，這位是將他拉扯大的人，也是真正的關心他、呵護他的人。
“為師倒是很希望伱真能有所覺悟，只是事情恐怕未必有那麼簡單。”
沈秋水說話之間，抽出了她自己的手，同時卻傳遞出了一縷淡淡的靈氣，驅散了因為冰寒而對蘇離的手造成的寒意侵蝕。
“師父。”
蘇離沒有再伸手，而只是再次真心誠意的喊了一聲“師父”。
一聲“師父”，蘊含著很多的感情。
有前身，當然也有蘇離自己。
師父在，天機閣才能存在下去，才能有未來。
不在，天機閣很快就會分崩離析，徹底崩塌。
“無需以情感裹挾，我現在也未必是你的師父，你也未必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