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叢林之中,張若明等人小心翼翼的前進著,他們的身上已經烏漆墨黑,長達一個月的時間,持續在森林之中尋找著道路,這使得他們每個人都骯髒不堪,後來在尋找幾天之後,終於找到了一條河水,這才讓他們勉強可以洗一個澡。
但在森林之中,河水的發現便意味著危險的出現,尤其是冬天剛剛結束,春天正在來臨的時候,大量的動物會來到河邊飲水,而這也就成為了肉食動物的天堂,甚至會有兇獸從其中經過,為了以防萬一,張若明帶隊都是儘量遠離這些地方。
雖然他的隊伍之中有五名天行者,面對敵人的兇獸,也不是特別的畏懼,但誰也不能夠保證這其中不會出現意外,對於那些兇獸,黑鐵城的瞭解很少,因為黑鐵城的人生活在森林之中,而對於兇獸的瞭解,野人顯然要更加知曉其中的奧秘。
但可惜,野人部落之中的高層要麼被殺死,要麼就逃竄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剩下的都是一些普通人或基層的管理者,他們對於兇獸的瞭解其實非常的有限,所以在這件事情上,張若明等人的瞭解也就是黑鐵城的平均水平,在這一前提下,張若明並不想去招惹那些自己不知曉的東西。
所以大部分的時間,他們都是行走在密林之中的,因為根據黑鐵城的記載,那一條道路是相對比較平坦的,張若明便帶著眾人沿著儘量平坦的地方走,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們此時已經離開黑鐵城將近有七八十公里左右的距離。
之所以只走了那麼一點,實在是因為在森林之中想要辨別方向,同時遠離那些危險的地帶實在是非常的困難,每走幾百米的距離,眾人就需要爬上樹冠然後來確定方向,不然很快就會迷路,同時森林之中的危險更是防不勝防,一隻微不足道的蚊蟲,就有可能要了一個人的命,包括他們天行者。
天行者的肉體確實要比普通人強大的多,但面對具有強大毒性的動物,也是無解的,就比如最開始跟著張若明進入到森林之中的另外一名天行者,就是被一隻吸血蚊叮了一口,直接導致下半身的腿部血液被抽乾,差點就死了,後來運送到後方,經過緊急治療這才算是好轉,但那條腿也出現了巨大的問題,沒有一年半載的時間,恐怕是治不好的。
而當時不幸被抽中的另外兩個普通士兵,一個最後作為截肢手術活了下來,還有一個則是沒停住,被吸血蚊吸管中的毒素所麻痺,最後連自主呼吸都無法做到,在運送到後方之前便已經死了,所以後來張若明跟劉三毅提要求,說自己的隊伍必須要有一個醫生,劉三毅最後也滿足了他,將柳揚凱調到他的隊伍之中。
作為一名醫生,同時又是一名天行者,柳揚凱的存在無疑讓他們的旅途不需要擔心太多,只要不是致命的毒素,柳揚凱總是有辦法能夠進行醫治的,比如說在後來他們又一次遭遇了吸血蚊群落,三名士兵被叮咬,奄奄一息的情況下,柳揚凱果斷進行氣管切割手術,然後把一個氣囊管放進他們的氣管之中,代替幫助呼吸,最終三人全部都活了下來。
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之下,想要進行探索確實不容易,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以來,張若明也摸到了一點門道,周圍森林之中,哪些兇獸生活在哪裡,哪裡有河流,哪裡有樹果,漿果可以採摘來吃,哪裡又有一個懸崖,哪裡有山洞。
對於森林之中地理的瞭解,讓黑鐵城高層們的視野逐漸開闊,同時那些老學究們趕緊從圖書館裡把那些老東西拿出來,一一進行對應和修改,山洞,峽谷,河流基本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但動物群落的改變則非常的大,而短短六十多年的時間,為什麼動物群落的改變會這麼大,一些老專家們提出了疑問,但此時的人們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舒翰則是壓根就沒看到這一條資訊,這一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在忙著野羽城的建設,在他和林必達以及眾人的努力之下,整個野羽城已經初具規模,第一批水稻種子也已經全部種下,同時農民們的居住建築也已經搭建完畢,而在城市中,引水渠已經快要完成,地下水渠則還在修建,城牆已經快要完成,至於政府的辦公機構則修築的最為快捷,舒翰也終於不用住在民宿之中,而可以有一個自己住的地方了。
同時黑鐵城那邊也很貼心,為了緩解舒翰等人的住宿困難,還專門送來了一臺老舊的發電機,這對於黑鐵城來說,可謂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用一臺就少一臺的那種,現在給野羽城送來一臺,也可以看得出對於舒翰的重視了。
至於舒翰看著這臺從黑鐵城運送來的發電機,其實還是很好奇的,他曾經在礦區擔任副總經理的時候,看到過那裡的發電機,非常老舊,幾百年前的老玩意兒,本身都已經不能夠用了,也不知道是哪位專家,拆了多少臺發電機給拼裝起來的玩意兒,看上去就特別讓人感到震驚,有一種粘合怪的感覺,透過上面已經略微模糊的文字,舒翰能夠肯定這上面最起碼有六個國家的零件在上面,國產,日本,英國,德國,美國等等。
而這一次送來的發電機也同樣是如此用破舊來形容最是合適不過,不過勉強可以發電就是了,與之配備的還有一個月十桶汽油,提煉程度很差,根本不是現代那種透明的汽油,而是帶著黑色的汽油,也正是人們常常稱呼的柴油,顯然是因為黑鐵城的技術落後,導致無法對這些石油進行提煉的緣故。
不過這依舊讓舒翰感到無比的欣喜,起碼他在這裡可以不用去過古代生活了,這麼一臺發電機,完全可以讓他在一個月的時間裡,每天有超過兩個小時左右的用電,同時覆蓋範圍可以達到他的整個家,包括林必達的家。搜讀電子書
當然也就是如此了,畢竟這只是一臺發電機而不是一個發電廠,舒翰看著這臺發電機,眼神之中帶著驚喜,而一旁的各位將領們就是羨慕了,之後的時間裡,這些將領們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到晚上的時候,便來到舒翰的家裡,然後對著燈泡指手畫腳一番,甚至是城市裡的居民們都會聚集在舒翰的住宅街道旁,看著那些路燈指指點點,還有一些年輕男女們乾脆把舒翰家門口當做了約會地點,開始散步,談戀愛。
舒翰一方面覺得哭笑不得,一方面也知道對於這些年輕人來說,他們需要一些娛樂,同時他們也對電力非常的渴望,想到這裡,舒翰做出了一個決定,他宣佈將在自己的住宅外面修建一條街道,全部裝上電燈泡,總共一百個,每天晚上八點到九點,一個小時的時間,自己會點亮這些燈泡,讓大家觀賞。
舒翰的這一道命令頓時點燃了整個野羽城的激情,別看這些城市裡的人曾經也是黑鐵城的市民,但他們全部都是從外城來的,一輩子也沒見到過電,只有十分偶爾的機會,才能夠讓他們去內城一趟,但也大多數是白天的時候,根本看不到電力被使用的痕跡。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對於電才會那麼的渴望和嚮往,在他們看來,電就是富裕的象徵,是隻有那些內城的人們才能夠享受的,他們這些人到晚上就要去睡覺,因為黑漆漆的夜晚根本看不見任何的東西,而那些內城人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所以對於他們來說,電和光是上等人才能夠享受的,而他們只能夠隔著鐵牆,遠遠的看著那微弱的光芒在夜空之中的一絲一毫而已,而如今,舒翰將自己的電分給他們一部分,走在這條路上,他們可以同時感受到現代文明的氣息,那是祖先曾經生活過的痕跡,這不僅僅是一種光,更是一種文明的體現。
隨著舒翰的命令下達,這一條政府別墅之前的街道便成為了野羽城夜晚最為熱鬧的街道,臨街的房屋也紛紛改造成店鋪,許多美食店,服裝店都紛紛在這裡開設,而站在自己的別墅陽臺上,看著不遠處的那些民眾們,舒翰的心中頗是有些自豪的。
雖然這樣的做法讓他自己一天也用不了一個小時的電,但看著人們臉上衷心的笑容,舒翰還是覺得這一切都值了,此時的野羽城中,舒翰的住所是一棟獨立的別墅,與前面的政府相互連線,彼此之間透過一個走廊進行連線,別墅的面積相當大,三棟樓左右的空間,同時還有一個花園,一個游泳池,佔地面積達到兩千平方公里左右,與那些莊園相比,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但對於舒翰來說,已經足夠使用了。
傅爾藍也隨著移民的人潮搬了過來,自從戰爭結束以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便已經確定,等傅爾藍來到野羽城之後,雙方便正式舉辦了婚禮,那一天整個野羽城都是一片喜氣洋洋的,傅爾藍和舒翰也正式宣佈結為夫妻,兩個人便居住在了一起,而傅爾藍也成為了這棟別墅的女主人。
此時傅爾藍穿著睡衣站在自己丈夫的身邊,依靠在舒翰的肩膀上,說道:“真希望這樣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續下去。”舒翰笑著摸摸傅爾藍的頭髮,說道:“是啊,國泰民安,海清河晏,這才是天下的盛事啊。”
但舒翰心中卻並不相信和平會這樣來臨,羊城的未知始終如同一柄利劍,垂吊在眾人的頭頂,一天不確定羊城的情況,眾人心中對於戰爭的恐懼就會存在,舒翰也同樣是如此,不過此時,身旁的妻子和別墅外,悠閒生活著的人們,都讓舒翰得到了片刻的安寧。
看著那一排的路燈,舒翰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自己為什麼就不能夠利用現代的技術製造一個大號的發電機呢?之前舒翰其實就有這個想法,但因為黑鐵城周圍並不產煤,雖然有油,但獲取的難度實在是太大了,想要發展電力真的很困難,且數量十分的稀少,舒翰自己知道海安市並不產油,如今黑鐵城所找到的油礦,估計就是以前的加油站儲存油而已,只不過那是一個總部而已,隨著時間的沉澱,那裡面的油跟周圍的物質相互融合,最終變成了原本的樣子。
這些油是根本不適合大規模發電的,畢竟支撐不了多久,至於煤炭,海安市周圍也是沒有的,所以之前舒翰雖然想過發電,但因為沒有煤炭和石油,同時發電機組也十分缺少,要知道發電是需要發電機的,而發電機的主要材料,銅絲,發電組,這些東西,都相當難以獲得,可如今,舒翰位居高位,自然知道黑鐵城其實有很多這些淘汰的電機組,雖然已經損壞,但照樣可以使用,同時也可以拆東牆補西牆的填補起來。
至於銅絲,其實黑鐵城也有一些儲備,都是從一些遺蹟中找到的,數量雖然不多,但做出個幾千米的銅線來並不是什麼問題,那麼唯一剩下的問題就是發電的能量從哪裡來,之前舒翰一直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但來到盆地之後,舒翰便有了一個想法,那就是修建水力發電站。
野羽城是盆地的地形,周圍都是高山,同時一條河流穿越而過,中間有高低起伏的地方,如果修建水力發電站,便可以利用水的高低落差從而發電,這是舒翰能夠想到的最好辦法,同時這電的供應也能夠相當穩固。
同時舒翰也是想要加強野羽城的水利建設,盆地地形最怕的就是水災,如果一個大洪水過來,整個野羽城的人民都會被活活淹死,而修建一個水壩,就是多一道保險,所以無論是基於發電,還是基於水利建設,舒翰都希望能夠把水力發電站修建起來。
見到舒翰沉默不語,一旁的傅爾藍不由調侃道:“怎麼,又想要去做什麼事兒?媽媽今天來找我,還問我,我們什麼時候要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