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他的眼神本就不好,只看到一個人影在那裡晃動,根本看不清楚樣貌。
吳瑞王是吳仁帝的親皇叔,按輩分,他是吳焚爺爺輩的人。
吳焚不敢怠慢,一把將吳瑞王扶了起來,而後直截簾地表明瞭身份,拿出吳仁帝親賜令牌,同時以輩之禮,行了一禮。
“你是太子?!”吳瑞王驗證了皇家獨特的身份令牌後,急忙就要下跪行覲見儲君之禮,卻一把被吳焚托住。
“皇爺爺,這裡就爺倆,並沒有別人,那些虛禮就別行了,耽誤時間。”吳焚直截簾地問:“南襄國獨立於大周之外,是皇爺爺的主意?還是別有隱情?父皇近年來身體欠佳,一直疏於照顧皇爺爺,還請見諒!”
吳焚這麼一問,直接就問中了吳瑞王這五年來的心病。
吳瑞王正因為此事,自責愧對吳仁帝對他的照拂之情,又愧對吳家的列祖列宗。
原來。
五年前的一個夏,南襄國的王宮內,突然颳了一陣大風,冰寒刺骨。
夏刮寒風,本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件。
於是,請了不少修佛者來宮內瞧個究竟。結果,每一個來宮內瞧過的佛修,都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症狀,全部一下子就變成了啞巴,有口不能言。
剛開始,還以為佛修們裝聾作啞,結果,杖責至死,也沒有一個能得出話的。
這引起了不少饒恐慌。
後來,就再也沒有佛修者來王宮內施法了。
不過,後來幾個月的時間內,好像也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當時,人心惶惶,也只能先把王宮刮陰風這事給按了下去。
慢慢地,吳瑞王就發現了一件事。
那就是王長子吳梓,性情似乎變得越來越怪異,剛開始有人跟吳瑞王,王子再也不愛看書了,而且,總喜歡白睡覺,晚上穿一身白衫出宮去閒逛,還不許人跟著。
再後來,王長子動不動就殺人,只要稍微做錯了些事情,他就殺人,殺死的人,全部變成了枯樹一樣的乾屍。
吳焚聽到這裡,此時又是黑夜,他總感覺陰森森的,渾身上下,時不時總要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來。
再後來,吳梓變得越來越囂張,也越來越肆無忌憚地殺人。
晚上出去,白殺人,甚至還喝人血。
作為南襄國的國王,吳瑞王不得不採取行動,一定要阻止王長子做出如此有違和的行為。
結果,王長子狂性大發,與吳瑞王大戰一場。
吳瑞王敗陣後,就被吳梓徹底控制和監禁了起來。
如今的吳瑞王,其實就是王長子的傀儡。
去年中秋之夜,吳瑞王終於發現了王長子性情大變的真相,原來是一隻實力強悍的妖靈,上了王長子吳梓的身,從而控制了他的思維,轉變了他的性情。
也就是,這一切怪異的行為,根本就不是王長子所做,而是附在他身上的妖靈,假借吳梓的身體所為的。
“我那可憐的孩子啊!”到這裡,吳瑞王眼角有些溼潤,“誰都把他當成了異類!”
突然,吳瑞王一陣焦急,似乎想起了什麼,“得趕緊把我送回去,他們每個時辰就要盤查我的下落,如果發現我不在,定要殺人洩憤。”
“……要是發現了太子殿下,肯定要害了你的性命,本王本就有虧於吾皇陛下,要是太子在我這裡出事,我就算是死了,也沒有臉面去地下見列祖列宗,”吳瑞王顯得有些慌亂,“快,快,太子殿下,快走!”
突然間,山林內,一陣騷動。
“將這座山圍起來,他們就在山上!”
“是!”
接著就是窸窣的軍卒移動的聲音。
吳瑞王更急了,“太子殿下快走,本王遲早得有一死,哪,那隻妖靈不需要本王這個擋箭牌了,殺我,也就是一刀的問題。太子殿下不一樣,你是大周的未來,快走……”
吳焚也是一陣心急,可是,他已經發現,走不了啦,四面都傳來了強烈的元氣波動,每個方向,都有兩三個元氣波動比他還要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