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二層半的酒樓,時不是發出燒斷木架子的脆響。
光聽聽這聲音,都能嚇軟饒腳。
更何況,木樓內濃煙滾滾,即便是元技師,也嗆得出眼淚。
一樓,已經被火海吞噬。
高溫的火苗,正在向二層舔舐。
此時,二樓,煙濃,溫度高,還不時塌陷,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即便這樣子,剛衝出去的眾人,依就拼命折返,全往二樓內衝。
衝進來的眾人,顧不上濃煙的燻嗆,也不在乎高溫的熾烤。
其中十數人,痛苦地哀嚎。
有的人捂著胸口,有的按著腰眼,有的人掐著大腿,還有人託著屁股……甚至有些人,兩隻手都不夠用,需要別人幫忙按著不斷搖擺的羽箭,減少痛楚的同時,儘量少出血。
三個門將,指罵地,感覺窩囊透頂,恨不得衝到吳焚的面前,摘了他的腦袋,摔個稀巴爛。
問題是,出不去,剛衝去,密如蝗蟲的箭矢,看到都頭皮發麻,好在閃得快。
東門守將,一把攥緊右眼上的殘箭,一扯,扯出眼珠子,咬牙看了一眼,狠狠摔在地上,“我去他孃的!我定要宰了他!”
“靜一下……靜靜……大家靜下來!”南、西二門守將,大聲斷喝,將熱鍋上的螞蟻,組織起來,“大家儘快給同僚療傷,這裡不可久留,必須立刻、馬上衝出去,不然統統得葬身火海!”
情況緊急,誰都知道。
噼啪,咔嚓!
一根根羽箭折斷來,伴著傷員的哀嚎,一下子填滿了整個酒樓。
一個個傷員,腦海裡,回想看到的一幕,那個少年太子,揹著手,悠閒地站在禁衛軍中間,不慌不忙地指揮弓箭手,輕鬆自如地射殺他們。
這一幕,讓許多人氣出了內傷。
十五六歲的少年,熱血方剛,硬碰硬地拼殺,他們更容易接受。
太子用羽箭將他們堵在火海里,是他們一生中,最憋屈的事。
“躲在背後射箭,算個鳥本事!”
“別落到我的手裡,我要從他屁股裡插箭!”
“啊……輕點,孃的,疼死我了,我要扒了他的皮!”
……
哀嚎中,罵罵咧咧,把十數個傷員,痛得死去活來,羽箭拔出,血箭紛飛,而後上傷或用元氣止血。
火勢太大,容不得他們有太多的時間休息。
“衝!”
三門叛徒守將,再次率先搶攻。
這一次,他們修為大開,數十個人,元氣五顏六色,撐開來,擋在身前,猛衝,有的人乾脆將全身包裹著,拼命衝,拼不出去,死路一條。
領頭的東門守將,獨眼,右眼還在流血,面容猙獰,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痛的。他就是用淡綠色的元氣,把自己包裹的結實,內三層,外三層,看起來最怕死的一個。
一波羽箭過後,射在他元氣盾上的漆黑箭矢,統統掉落在地上。
東門守將臉上,露出譏諷的笑意。
他要擰斷吳焚的脖子!
可惜,他嘴角的笑意,還沒有徹底浮現出來,一波鍬把粗的強勁鐵臂弩箭,從酒樓對面的茶樓頂上,疾速射來,眨眼間就衝到眾饒面前。
三門守將,首當其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