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琴生怕耽擱片刻,事情要再出意外,於是全程緊盯著律師,將離婚證辦理出來,並且親自送到姜詞面前。
“出院後,也沒必要回老宅了,你那些東西明天我會派人送過來。”她把離婚證丟到姜詞面前,冷冷說道。
證書砸在手上輕飄飄的,姜詞卻覺得重若千斤。
疼痛迅速蔓延,從手背傳至心臟,一瞬間讓她有些窒息。
明明早有準備的,姜詞暗想,為什麼還是難受的很,好像渾身上下,哪裡都開始叫囂抗議。
疼、麻、無力……
姜詞眼前視線變得模糊,她低頭,收起離婚證,努力保持著平靜,“我知道了。”
籌謀那麼久的事情,終於得逞,杜琴無比暢快,她居高臨下看著姜詞,冷聲道,“你本來就配不上他,還霸佔了那麼久的位置,現在該走了。”
“以後,記得多照照鏡子,時刻記著自己有幾斤幾兩。”
姜詞攥緊拳頭,手背冒出青筋。
她深呼吸,抬頭剛要應聲,緊閉的房門忽然被重重推開,原本以為再也見不到的男人挾裹滿身凌厲站在門口。
他眉目間掛著冰霜,看到杜琴一瞬間,怒火攀至頂峰,“誰讓你過來的,滾。”
杜琴被當著姜詞的面呵斥,覺得顏面盡失,一時間氣的渾身發抖,指著江景湛說,“你、你敢這麼跟我說話?我可是你媽!”
江景湛冷笑,眼底墨色逐漸暈染。
萬般情緒剎那間閃現,盯著杜琴的眼神,猶如毒蛇一般,好似隨時準備給上致命一擊。
“如果我們真有血緣關係,你會見不得我好?”他嗓音陰鶩。
杜琴眼神一下變得飄忽不定,心裡驚疑的同時,難免懷疑江景湛到底發現了什麼,這話,是在警告她嗎。
念頭飄遠,頓時讓她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江景湛無暇再跟她計較,淡聲吩咐,“樊高,送她回去。”
樊高從門外進來,笑著請杜琴出門。
杜琴想要拒絕,可是樊高已經淡淡警告道,“太太,您要是堅持在這,後面會發生什麼,我也沒辦法保證。”
杜琴嚇得不敢堅持,老老實實出門離開。
門被關上,轉眼間,房間裡只剩下江景湛和姜詞。
他立在床邊,想到在茶樓那邊和陸星瀚發生的衝突,頭一次覺得無力。
他該怎麼和姜詞解釋?
道歉?還是說明自己懷疑的緣由?
無論哪個選擇,都在證明自己對姜詞沒有任何信任,這麼一來,豈不是再度將兩人關係給疏遠了?
沉默蔓延,姜詞趁著這段時間,將情緒收拾好,抬眼間,發現江景湛眼角竟然有淤青。
她嘴唇翕動,下意識想問原因。
但話到嘴邊堪堪止住。
他們現在已經徹底離婚了,沒有任何關係,這時候還主動關心,難免太過於越界。
反正以江景湛的身份,方方面面肯定有人等著照料,哪裡還需要她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