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穩操勝券的局面，也會變成現在的模樣。
卓航輕聲道，“怎麼會呢，這次是意外，畢竟誰也沒想到，證人會翻供。”
姜詞沒作聲。
卓航知道她在聽，繼續輕聲開解，不過鑑於時間比較晚，就只是簡單說了兩句，便主動結束通話電話。
姜詞聽著裡面的嘟嘟忙音，心裡還是亂的很，反正也睡不著，她乾脆爬起來，繼續去看寰宇的資料，想試試看能不能有新的線索。
這一看，就是直接到了半夜。
江景湛站在門外，看著裡面透出來的光，即便隔著門，也能想象姜詞是如何的愁眉苦臉。
他垂眸，暗道還真是笨，那麼簡單的事情，居然到現在都沒找到辦法。
姜詞幾乎將所有和寰宇有關的資料都過了一遍，仍舊沒有新的發現，反而看的頭昏腦漲，越發混亂。
就在這時候，手機再次突兀的響起來，她回神，從各種字眼中抽身，看了眼來電顯示，居然是水工先生！
姜詞眼睛微亮，整晚的煩亂，也因此也有所消散。
她輕咳兩聲，接聽電話後，小心翼翼的問好，“水工先生？你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情嗎？”
電話那頭言簡意賅，“我看到你今天那場官司的新聞報導了。”
“啊？啊……哦。”姜詞慢半拍反應過來，緊接著，剛剛變好的心情再度失落下去，真是丟臉啊，這種官司居然也被水工先生知道了。
想到今天發生的種種，她心裡湧起強烈的羞恥。
“嗯，這場官司，我沒有打好。”姜詞說，“抱歉，讓你失望了。”
江景湛聽出她話語裡隱藏的自責和失落，沒忍住道，“畢竟你是剛進職場，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很厲害了。”
“不是的。”姜詞悶聲說道，“這場官司，原本可以贏的，可惜證人臨場翻供。”說道這裡，她沒忍住道，“都怪江景湛！”
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江景湛心裡疑惑，不動聲色問道，“他怎麼了？”
姜詞有許久沒出聲，久到江景湛差點以為電話已經結束通話，她才斷斷續續道，“原本，我都已經跟證人那邊說好了，可是後來，我們之間發生了一些事情，他就要我記得履行賭約，再後來，廠長那邊也臨場翻供，肯定是他在背後動的手腳。”
說到這裡，她的哽咽已經掩飾不住，“水工先生，他真的好討厭啊，明知道我很在乎這場官司，居然還背後使詐……”
難怪今天姜詞會跑到他面前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原來是誤會他了。
江景湛心裡煩躁，這種事情，就不會當面問嗎，非得暗自揣測，但聽到姜詞的哭聲，心裡又好似被揉成了一團，也難受的很。
他沉默著整理好心情，說，“這件事，你有證據嗎，或者說，你十分確定就是他乾的？”
姜詞憤憤道，“那些話，是他親自說出口的，而且除了我、陸總以及李總外，只有他知道也有能力讓廠長反口。”
這麼一說，連江景湛都差點懷疑自己了。
他捏捏眉頭，按捺住衝動說，“即便如此，也未必就是他做的，如果說，是你委託人那邊內部洩密呢，你最好先找到充足的證據再說，否則誤會了人家，難免不好。”
誤會？
姜詞遲疑的想著，有這種可能嗎？
“還有，寰宇那邊，你可以試著從原告公司的質檢部下手，這批貨質量有問題，他們做的再怎麼隱蔽，也肯定會有蛛絲馬跡，這就需要你用心去找了。”
江景湛把話說完，便藉口自己有事，很快結束通話電話。
姜詞聽著嘟嘟忙音，第一反應，竟然不是為新的線索感到開心，而是茫然的想著，如果水工先生說的沒錯，她誤會了江景湛怎麼辦？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廠長那邊的事情，只有他們四個知道，湊巧的是，江景湛還拿這件事威脅過她，怎麼看，都是他的手筆。
姜詞不斷告訴自己，絕對是江景湛沒錯，但心裡總有道聲音冒出來：或許，真的是意外。
兩股念頭在心底來回拉鋸，攪亂了姜詞的心境。
她幾度試圖冷靜下來處理工作，可偏偏都沒辦法投入，最後直接讓她放棄的熬夜加班的想法，自暴自棄的躺到床上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