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崔河才會比較煩躁。”陸星瀚說。
隨後，他發現姜詞的臉色好像有些不對勁，再想到剛才討論的內容，好像也沒有什麼異樣。
陸星瀚遲疑片刻，問道，“小詞，你怎麼了？”
姜詞猛地一僵，沒想到自己情緒竟然這麼外洩，於是搖搖頭，說，“沒事，我還要處理庭辯資料，就先不閒聊了。”
這是變相的趕人，陸星瀚剛剛好轉的心情，復又低沉回去，他點點頭，面上沒有表露出來，“好，那你先忙。”
不過，離開辦公室後，他還是有些納悶。
明明剛才還沒事的，怎麼好端端就變了臉色？陸星瀚百思不得其解，信步走到茶水間，打算順道給自己泡一杯咖啡。
“那葉慈真是脾氣大，虧得我以前還喜歡過她呢。”
無意間，陸星瀚聽到了這聲抱怨，他心頭微動，莫名止住腳步，裡面的交談聲還在繼續。
“她怎麼著你了？”
“害，我今天本來是想打電話過去，跟他們確定一些事的，結果都還沒來得及開口呢，那邊劈頭蓋臉就把我臭罵了一頓，差點沒氣死我。”
“大明星嘛，架子大也情有可原，不過，她現在牆倒眾人推還這麼囂張，也不知道哪來的底氣。”
“我聽說，她以前好像是江氏總裁的情人呢。”
“什麼？真的假的？”
“應該是真的，據說那葉慈還懷過孕，不過後來打掉了。”
“這都沒有成功上位，看來也就那樣，話說回來，這種事情，那些狗仔就都沒發現嗎？”
聽到這裡，陸星瀚再聯絡當時的情況，心裡隱隱約約明白過來，他苦笑一聲，也沒有喝咖啡的興致了。
就在他走後沒多久，茶水間裡又傳出句話，“當時也有報道他們的事情啊，不過後面葉慈澄清了，在那之後就再也沒有類似的訊息傳出來，我估摸著是那位出手了。”
姜詞心裡的不舒服很快在忙碌當中消散，距離開庭時間也就剩下七八天而已，在這期間，她務必要找出一擊即中的證據。
否則，無論是小資貸還是加盟商那邊，都會有所防備，到時候再打官司，也是無用功而已。
抱著這念頭，姜詞日以繼夜的忙碌著。
江景湛看到她這拼命的架勢，好幾次想要強迫她停下來歇一歇，但是轉念一想，還是沒有干涉。
時間緩緩流過，轉眼間，就到開庭的時候。
這天，姜詞特意起了個大早，坐在梳妝檯前給自己細細畫了個妝，眉毛挑高，陰影加深，原本還有些溫婉的面容，在她的勾勒下，開始顯出幾分凌厲強勢起來。
畫完所有步驟，姜詞看著自己寡淡的唇色，剛打算挑口紅，旁邊忽然覆蓋過來一片陰影。
江景湛視線掃過桌面，從中挑了支口紅，遞給姜詞，“塗這個。”
姜詞垂眸，腦海裡閃過前些天他扔掉陸星瀚口紅，以及他曾經和葉慈來往的畫面，嘴唇不禁抿了抿，沒有立刻接過來。
好在，江景湛也沒看出她的異樣，隨手放在她面前，說，“我在樓下等你。”
姜詞聽著身後腳步聲走遠，看眼面前的口紅，賭氣般重新挑了一支，可塗抹上去後，怎麼看都覺得有些不太滿意。
她微微皺眉，拿紙巾擦掉。
然後又愣愣看著鏡中的自己，發呆片刻後，到底還是鬼使神差般拿起江景湛給她的那支，緩緩抹上。
他挑的顏色是正紅色，塗抹完畢後，竟意外的和她妝容非常搭，顯得她整個人氣場十足。
不笑時，甚至還顯得有些難以接近。
姜詞看了片刻，起身下樓，這時候江景湛坐在飯桌前，聽到動靜，抬起視線看過來，這幾秒的打量，讓她緊張的抓緊了扶手。
他不說話是什麼意思？覺得不好看嗎？還是說有別的想法？
姜詞腦袋裡閃過萬千種思緒，她鼓起勇氣和江景湛對視，試圖從他眼裡分辨出些許情緒，可惜失敗了。
她整個人也變得越發僵硬起來。